了一下。
“你笑什么?”
她咽下要说的话,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十六年前,他在这座雍州城中受刑,那时他双目为胡人的金刀所伤,看不见刑台之下诸多面孔,只有无边激愤的杂声将他淹没。
他被人剥开银鳞甲,扯开袍衫,以最为狼狈屈辱的模样,承受着一刀一刀的剐。
那时,那两位族长一定就在刑台之下。
也许,今日他们身后的那些百姓中,亦有不少曾在朗朗日光底下,注视着他受刑的人。
可是今日,
倪素牵着他站在他们那些人的面前,他衣冠完整,不是血红不具形的雾,他觉得心中很安定。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他都已经听到。
“我只在城门之外,哪里也不去,这其实也离你很近,我不会因为禁制而受伤,你放心。”
徐鹤雪看见兵士已经将毡棚搭了起来,那妇人也被人抬了进去,他说,“你去吧,我知道你想救她,想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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