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武都驯服得跟绵羊一样,没有谁不怕他。
自己此前做的那么多事,看着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实际上都是狐假虎威,借着皇爷爷的威势在行事。
什么时候能让文武大臣也这么怕自己,大明这艘快要撞上暗礁的大船,就好调头换航道了。
刑部,海瑞夹着刚拟好的卷宗,昂首挺胸,向浙江清吏司员外郎李顺的签押房走去。
走到门口,发现浙江清吏司郎中张虬也在。
看到海瑞走进来,正凑着头窃窃低语的两人像是吃了一大碗苍蝇。
“李主事,张员外都在,下官有事禀告。”
李顺挥挥手,随意指了房间里的一张座椅,“坐,坐。海主事,有什么事吗?”
“青浦县顾家父子伤人奸淫以及行贿徇私案,下官已经结案落判,结案陈词和判书在此,请两位过目。”
李顺和张虬对视一眼,心里悲凉。
我就知道是这破事。
这事谁都避之千里,唯独你个海南犟驴,还兴奋地往前扑。
净给我们添麻烦啊!
李顺耐着性子问道:“海主事,你是怎么结案和落判的?”
“顾宗嗣伤人致死、强抢奸淫民女、逼人致死,证据确凿;顾茂延行贿枉法、包庇舞弊,证据确凿...
下官的判词为,顾宗嗣仗势欺人,行天地人伦王法不容之禽兽事,伤人性命,坏人名节,罪无可恕,判斩立决,弃市;顾茂延身为秀才,国家储才之士,却罔顾王法,行贿枉法,乱我大明国律朝纲,判绞刑...
再判顾家罚田五百亩,白银五百两,用于抚养苦主王家之遗孤子...”
顾家父子,徐阁老的血亲啊,你是一点活路都不留,也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啊!
李顺和张虬气得脸色铁青,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有一肚子的话堵在那里喷不出来。
犟驴!
酸儒!
可是海瑞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
李顺和张虬对视一眼,身为直属上司的李顺开口了。
“海主事,青浦县,松江府属于南直隶,按照朝廷律例,此案当由南京刑部审理判决,到不了京师我们这里。可它偏偏被递到咱们这里来了,海主事,你知道为什么?”
海瑞不动声色地答道:“不知。”
李顺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是严党在反扑!
严党乱政二十年,朝纲不正,贪官污吏横行,祸国殃民。幸得徐阁老带着朝堂众正,瞧准时机,一举扳倒了严世蕃等一众严党干将。清源正本,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不想严党残余,死灰复燃,他们伺机报复,于是把这件案子,从南京刑部,行偷天换日之法,提到咱们这里,就是要在皇上和天下人面前,打徐阁老的脸啊。
此等压制公道正义,助长严党凶焰之事,海主事,我们是万万做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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