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不顾其家者。’骂朕是败家子是吧,骂朕把二祖列宗留下的基业败掉了,是吗!
‘天下之安与不安、治与不治由之,幡然悟悔,日视正朝...’还幡然悟悔?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幡然悟悔!”
嘉靖帝的咆哮声在偏殿里回荡着,就像一只愤怒至极的老虎在嘶吼。
黄锦忍不住瞥了一眼朱翊钧。
我的好世子,你的什么馊主意,看把皇上气得,你还不赶紧安抚劝一劝?
到时候不好收场了看你怎么办!
“海瑞,你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蛋!想当谏臣,朕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来人,把这个海瑞抓起来,丢进诏狱,按无君无父,大不敬治罪!”
朱翊钧站起身来,抚着嘉靖帝的后背,又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嘉靖帝。
“皇爷爷,犯不着跟他置气。他摆明了豁出命去博个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
“是啊,我听说海瑞前些日子省吃节用,买了口棺材放在院子里,还把老母妻妾和子女托付给好友。
摆明了要死谏一回。皇爷爷你真要是杀了他,他倒是遂了愿,青史留名,却是连累皇爷爷。”
嘉靖帝慢慢地冷静下来,细细一琢磨,感觉不对。
“黄锦,把东厂前些日子抄录的海瑞奏章底稿给朕。”
黄锦额头上冒汗。
皇上太精明了,世子,你是糊弄不过去的。
这回可把天给捅破了!
嘉靖帝接过底稿抄件,看完后气得直笑:“好,好,是谁叫海瑞改了奏章的!”
朱翊钧拱手道:“皇爷爷,是孙儿叫人怂恿海瑞改了奏章。”
嘉靖帝盯着朱翊钧,气得浑身发抖,想发脾气,又不知道怎么发。
发轻了,难解心头之恨!
发重了,又怕孙儿受不了。
他气呼呼地往座椅上一坐,语气森然地说道:“小崽子,你给爷爷说清楚,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这顿打你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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