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哪里,不会气馁。
不过朕还是要交代你一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要想励精图治,一鸣惊人,就得卧薪尝胆,谨慎用事。否则的话脸没露,反倒把屁股漏出来了。”
“皇爷爷的话,孙儿记住了。”
“还有,拉拢胡宗宪的手段,以后少用。”
朱翊钧有点愣住了。
“胡宗宪当时在绝境中,你悉心拉拢,收邀人心,没错。但这属于特例,不可多用。只有手里没有权柄之人,才会以情义去收拢人心。
人心难测,岂是情义能收邀的?”
嘉靖帝感叹一句,继续说道。
“你可知,为何朕对身边之人十分苛刻,疏远之人反倒多了几分仁慈?”
“孙儿不知,请皇爷爷教诲。”
“灯下黑啊。你身边亲近之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你的喜怒哀乐,知道你的短处和弱点。天威煌煌,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疏远之人,反倒能感受到天威煌煌。远交近攻,钧儿,你要记住了。”
这是皇爷爷又在向自己传授他的帝王之术。
“皇爷爷,孙儿记住了。”朱翊钧点头应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嘉靖帝哈哈大笑:“看来钧儿是真的懂了。”
过了几日,徐阶请来了李春芳、严讷、郭朴三位阁老。
“三位,这里有份奏章,大家议一议吧。”
徐阶把奏章递了出来,李春芳三人依次传阅了一圈。
严讷眉头紧皱:“福建巡抚霍冀、浙江巡抚曹邦辅、布政使庞尚鹏上奏,请废海禁,开关允商?”
郭朴也摇头说道:“海禁乃祖制国本,怎么敢轻易动摇?”
李春芳指着奏章说道:“我看上面有句话倒是说得有见地,‘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
这几年,东南弃贡舶改牌照,放海外商船入上海、宁波、泉州、广州四港,东南倭患居然不再反复,有彻底肃清之势,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内阁少了高大胡子,火药味都淡了许多。
四位阁老都是谦谦君子,就算有不同意见,也是温文尔雅,不伤脸皮。
严讷指出了第一个问题:“要是开了海禁,那些海外藩国,以往是两年、三年、十年一贡,现在一股脑全涌来,各个来朝贡,怎么办?
要招待,要恩赐。我朝讲薄来厚往,都是些不识圣贤义理的贪利小国,一年来几次,国库哪有这么多银子花费?”
徐阶点头赞许:“严先生这点提得好,这关乎到我大明天朝上国的颜面,马虎不得。”
大明君臣最在乎的就是面子,确实不能马虎。
李春芳开口道:“只是废禁开关,又没有废除朝贡。该两年一贡,还是两年一贡,该三年十年的,还是三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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