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崇祯帝心里有什么想法,怕承担责任,死活不肯主动说出来,非要臣子们说出来,然后一旦朝野非议,马上把说这话的臣子丢出去背锅。
搞得几次,臣子们都学油滑了,一默抵千金。
崇祯帝想与后金议和,好抽调蓟辽精兵去打李自成和张献忠,非要臣子提议,大臣们死活不上套,坐视良机错失。
想南迁南京,也逼着让大臣们主动提出来,大臣们还是不上套。
等到形势危急,大臣们建议南迁,他被那些在北直隶有大量利益的大臣勋贵们一忽悠,又改主意了,坚决留下,连皇子都不往南边放一个备份。
做君上的一点担当都没有,就不要怪下面各个滑不留手。
这边的嘉靖帝心里有了定计。
他深知如果这一仗打赢,九边和京营上下军心,尽归自己的孙儿。自己春秋之后,不管谁敢掀起天翻地覆的大乱,孙儿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打输了?
嘉靖帝转过头看着朱翊钧。
看着孙儿那张还有稚气,却满是坚毅和奋发的脸,不由想起自己年少时。
十四岁时,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北京城。
那时的自己,是不是也如钧儿这般坚毅奋发?
嘉靖看着远处西沉的太阳,心里不知怎地涌起一股激情,仿佛四十四年前,自己站在北朝阳门外,眺望雄伟的北京城那一刻。
“钧儿,不用担心,放心去做。有什么事朕来扛。朕有了庚戌之变,还有他们所说的癸亥之变,不缺这么一出关外败仗。”
朱翊钧猛地转头过来,仰望着嘉靖帝的侧脸。
他瘦长的脸发着铅灰色的光,浑浊的眼睛里从所未有的坚毅。
朱翊钧不由自主地伸过左手,紧紧地抓住嘉靖帝如枯瘦鸡爪一般的手。
两人站在夕阳中,如同两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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