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泪水打湿了他的指尖,而他,也再也无法回应我。
九苍扶住我的肩膀,浅声安慰:“漓儿,别太难受,死亡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一条路。走吧,金万和就要回来了。”
我抬袖抹着眼泪,乖乖点头。
赶在金万和进门前,从屋里溜了。
次日,金家找人搭了灵棚办了丧事。
虽说头两天金家的所作所为得罪了村里不少人,但他们的儿子是无辜的,村里老人家都很明事理,有些事,大伙们都心如明镜。
因此村里大半的人都赶去金家吊唁了。
金家请的唢呐队还凑合,吹起丧乐来撕心裂肺,只是喜欢偷懒,丧乐大多时候都是用音响播放丧事进行曲代替的。
哭灵的人员拿着话筒在灵前唱得乱七八糟,金万和的侄子搬张桌子坐在门口收吊唁人员的礼钱,金万和本人则和一堆亲朋好友坐在棺材后吸烟打麻将……
只有他老婆,一个人蹲在棺头往火盆里添黄纸,哭得两眼通红。
外面的棚子摆了二十多张桌子,邻居们给完钱上完账就去坐等开席了。
我是跟我爸一起过来的,看在棺材里躺着的人是我亲哥哥的份上,我爸给了两百。
在我们村,吊唁给慰问金也是有规矩的,两百块,是远房亲戚那一档,普通邻居是一百,如果按照我家和金家的实际关系给钱,金家一分钱都不配拿到手。
可尽管如此,也架不住金家人脸皮厚不知羞耻。
金万和大侄子将两百块钱接过去后,还特意迎着天光验了验真假,之后又用指尖弹了弹两张票子,阴阳怪气道:
“哎呀,才两百啊……好歹都是实在血缘关系,只给两百,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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