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三十里铺生产队,距离国道不远。叔,你也知道的,国道上的拉煤车、北上鄂尔多斯、薛家湾。
南下通往西京城、延安,西去银川、东往太原的班车,川流不息。
有那么多的拉煤车司机,驾驶员,押车员,还有班车上的司乘人员他们有用餐住宿的需求。
咱们何不借此优厚的地利条件,国道边上,开办一家集体饭店、兼招待所呢?”
“开饭点、招待所?”
老支书沉吟道,“这个买卖么投入倒不是太大,但十里铺、二十里铺,还有四十里铺那些公社,其中不少生产队,就已经在路边开了饭店。
尤其是咱们邻村,也就是上游的白家沟生产队,他们就在国道边开了一家饭店,听说生意还好着哩!”
老支书叹口气,“所以啊,我担心,国道边的饭店已经有那么多了,他们开的时间也长。
有不少司机已经习惯在他们那里吃住,有的是老顾客。那我们又拿甚,去和人家竞争?
再说了,他们都是兄弟生产队,咱要是去抢人家的饭碗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叶小川冷哼,“兄弟生产队?呵呵,咱们三十里铺生产队吃不上饭,喝不上水的时候,也没见这些兄弟,来支援一下呀。
叔,要想赚钱,改善我们三十里铺生产队老乡们的生活条件,不能有那么多顾虑。
啥是脸面,大家的日子都过的好了,才是您最大的脸面!啥兄弟生产队嘁!”
“咳咳咳——”
这次老支书是假咳嗽,以打断叶小川的话。
毕竟什么兄弟单位、兄弟省市、兄弟生产队这种叫法,在这个时期,是主流。
谁要是在外面去公开嚷嚷、不认那些兄弟?
那肯定很容易挨收拾的,会被人批评没有大局观!
一样的道理,目前有很多新式称呼,听起来确实让人感觉不一样:就像司机叫驾驶员,棒棒儿叫搬运员。
大干部家里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叫勤务员;私人医生叫保健员;生产队里喂猪的人,那得叫饲养员
听起来都很得劲!
其实呢?
饲养员终究也是一个喂猪的,就像被称为屠宰员的人,难道他就不是杀猪匠了?
兄弟生产队呵呵,他们抢灌溉水源的时候,谁和谁讲过兄弟?
还不是抡起棍棒就打!
这些家伙玩新名词倒是行家里手可终究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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