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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嫌弃,又是心疼道:“好孩子,这东西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吃?快快,丢外头喂野狗去吧!”
宋辞晚没丢,拢了热饼子与肥肠一起跑了。
肥肠是原身洗干净了的,戾气也已经去除,虽不好看,其实能吃。
这类型的妖兽下水,炼妖台的大人物们看不上,浣洗房的管事们也不屑吃,杂役们下工时便会分着拿些,这大概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工作福利”了。
回到自家门前,宋辞晚一手肥肠,一手饼子,腋下还夹着件团成一团的灰衣,头发湿哒哒的,开门时着实有些顾此失彼。
就在这时,她家院墙后方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瘦瘦高高,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他目光幽幽的,往常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略微凌乱,神色间带着说不出的忧郁。
宋辞晚与他目光相对,这人便张口,惊讶又苦涩道:“月娘,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的宋辞晚,秀美俏丽,是鲜妍如山溪春水般的少女,又何曾有过这样的狼狈?
呵,这位问着宋辞晚怎么变了样的少年,正是原身那适时退亲的前、未、婚、夫,王亦!
试问,面对渣男那句经典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该如何打脸才能酣畅淋漓,才算是报仇雪恨?
宋辞晚想了想,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当即也语调幽幽:“我去了浣洗房啊,与妖魔戾气为伍,又岂能不变模样?你不也变了么?王亦。”
王亦顿时浑身一震,眼里流露出痛苦:“对不起,月娘,是我没用,我娘她非要退亲,我想阻拦,她就以死相逼,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
宋辞晚温柔道:“那你也可以对你娘以死相逼,绝食,跳河,上吊……想求死而已,什么方法不成呢?”
一边说着,宋辞晚一边向着王亦缓缓靠近:“那是你娘,她终归会心疼你,又岂能当真看着你死?如此,你我便还能在一起,即便我去了浣洗房,会有些不祥,可是那又如何?不论生死,我们总归是在一起了啊。”
王亦:……
王亦的脸白了,宋辞晚往前走一步,王亦就后退一步,等到宋辞晚一段话说完,王亦的后背便猛然撞上旁边院墙。
“啊!”王亦惊慌大叫,整个人跳起来,大喊道,“不!你不要过来!”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逃。那速度,那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后边是有恶鬼在追呢。
宋辞晚:呵呵呵。
她轻轻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眼前天地秤再度浮现,秤盘上卧着一拳青灰色的气团。
仔细注视,一段信息涌入脑海:【人欲,贪嗔痴,爱忧惧,一斤三两零七钱,可抵卖。】
真是有意思,原来王亦对她的感情这么复杂啊,这么复杂的感情,居然还能拿到天地秤来抵卖。
原来天地秤不仅仅可以卖戾气,还能卖人的七情六欲!
宋辞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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