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洗房里死人了!
一个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地,消逝在了众人眼前。
突兀、离奇、简直都不像是真的。
巡查的管事被惊动,当即就带着几个护卫过来,将地上的死尸拖起,吩咐着送到殓房那边去,超度了好埋人。
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管事的表情淡漠,似乎对于死人已经司空见惯,他甚至都不追查尖嘴猴究竟是怎么死的,只对其余杂役说了一句:“行了行了,慌什么慌,谁没有一死呢?活着就好好干活,知道吗?”
话说完,管事与护卫们就带着死去的尖嘴猴走了个干干净净。
就仿佛……那个死去的人本来就不曾来过一般。
二洗间内顿时一片安静,这批新来的杂役也是在这一刻真正清晰认识到,沾染了戾气以后,人的死亡究竟能有多容易!
传说进了浣洗房的人往往活不过年,可照现在看来,别说是年了,能再活个一两年都算要是老天保佑吧。
沉寂的二洗间内,大家干活的手都仿佛是在发抖。
宋辞晚的手也在抖,她同样大受震撼。
从来不曾有过的震撼,血液都仿佛凉了半截,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压在心头。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是这种死法却着实令人心悲凉。
一日就在这样重复而机械的劳动中过去了,接下来浣洗房内没再发生什么“大事”,直到酉时到来,浣洗房下工。
管事的给杂役们结算工钱:是的,浣洗房的工钱是日结。
宋辞晚领到了一百文铜钱,这让她沉重了一天的心情稍稍得到放松。
一日一百文,一个月少说也能得三两银子,这对底层的百姓而言,的确算得上是顶顶高薪了。
她又从管事手上分到了一副羊妖肺泡,当下便决定要拎着这副肺泡,再到菜市场去买些杂粮和配菜,回去做个辣炒肺片。
就花二十文钱,余下的八十文攒起来,等到月底拿去还账。
宋辞晚在有规划地过日子,配菜花不了几文钱,她主要是想屯粮。
也不多屯,只每日屯个两三斗,这样一个月下来也能积攒不少。
再在家里挖个地窖,除了放粮食还能放一些方便保存的菜蔬,以及其它生活用品。
宋辞晚精打细算着,溜溜达达去了菜市场,身上还穿那件“杂役战袍”,维持着狗都避三尺的特效。
南城的菜市场熙熙攘攘,有屠夫将肉骨头剁得咚咚响,叫嚷声洪亮如擂鼓:“三花羊肉嘞,今儿便宜卖了,八文钱一斤……”
也有小贩坐在地上,面前铺着菜品,人却是一声不吭的,要等买家走到面前了才连忙打招呼:“自家种的菜,一文钱两把,大娘你看看?”
还有乞丐弓着背穿梭其间,端着碗伸着手,一声声卑微地低喊:“好心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一口就行……”
拐角有个豆花摊,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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