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解散殖民地议会?”麦克尼尔靠在车窗上,他眼看着大火爬上了另一栋工人宿舍,“动用军队?这会让公众想起拿破仑·波拿巴吧?”
“麦克尼尔先生,波拿巴纵使是个野心家和骗子,他却成功地扮演了十几年的伪君子角色。如果没有波拿巴,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将不复存在,我们的共和国联盟也将胎死腹中。”赫尔佐格总督最后一遍看着桌子上那份需要他本人签名的文件,“有时候,看似在把一切推向毁灭的人们都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无比正确的,他们坚信自己在以自己的方式拯救他们热爱的事业。但是,人间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在当时就能看到结果的,只有当一切无可挽回时,我们才能在通向深渊的道路上知道自己的选择终于造就了什么样的悲剧。”
“能不能暂缓?”他语气急促地问道,“非得这么做吗?”
“这是将南非从君主的权杖和叛徒的屠刀下拯救的最后方法,我以我的方式告诉他们,什么叫【元老院最终劝告】。”总督将文件交给了毕恭毕敬地走进办公室的秘书,然后以手势下令站在一旁的三名军官离开这里,“名义无关紧要,他们不在乎这些。”
麦克尼尔感到阵阵无力。他成功地在布里塔尼亚帝国阻止了一场皇室和大贵族之间的斗争演变成内战,却无法阻止南非的局势朝着最坏的局面发展。这也算是本末倒置罢,他将外国的君主从危机中挽救,而他自己所处的这片土地即将受到战争的折磨。他放下手机,重新检查了背包里的狙击步枪,向着反应炉的方向跑去。他相信达尔顿会在那里等着他,这些脑子被骑士精神给烧得神志不清的布里塔尼亚人一向喜欢这种气氛。
安德烈亚斯·达尔顿将尼托·马里亚姆拖上了楼,看着下方还在熊熊燃烧的建筑物,语带讥讽地说道:
“你没必要替他们的事业而死。eu只把你们当做奴隶。”
“我们在哪里都是奴隶,分什么高低贵贱?”尼托·马里亚姆笑了,“难道皇帝的家奴比商人的家奴更高贵吗?还是说,你认为布里塔尼亚的奴隶比eu的奴隶更自由?”
安德烈亚斯·达尔顿和这种工作原本毫无关联,他是空军飞行员出身,以前曾经在航空母舰上服役,但他后来在军队中得罪了掌权的贵族,为了避免遭到迫害而决定来到海外闯荡。布里塔尼亚帝国在本土之外并无什么势力范围,驻日布里塔尼亚军队也只是给贵族子弟混资历的地方,达尔顿只得选择来到南非并成为帝国情报部门的探子。因此,他发自内心地支持新皇帝查理三世,只有皇帝的新政才能将布里塔尼亚帝国从贵族的专横与无能之中拯救出来。皇帝向他们允诺,只要五年时间,就能让布里塔尼亚帝国脱胎换骨。在那之前,他们还需要忍耐,一定要忍耐,不能让布里塔尼亚帝国在雄狮咆哮之前就成为众矢之的。然而,达尔顿咽不下这口气,他相信他应当为了利益而撤离这里,但人的内心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驱使他做出和利益不符的举动。
“我国有不少非白人贵族,可eu没出过非白人议员。”达尔顿冷笑道,“高下立判。”
“我猜,那只是我们的议员老爷不懂变通。”尼托·马里亚姆倒是看穿了其中的猫腻,“他们也可以象征性地安排几个职位,只是他们懒得做表面工作罢了。”
后方的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麦克尼尔正沿着楼梯赶上来。达尔顿见状,立刻向上层转移,一直退到了建筑物顶端。不远处便是随时可能发生大爆炸的反应炉,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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