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桩交易,万掌柜的幺儿万俊和有些不乐意,对乐呵呵的亲爹开口道:“爹,前两天经租不是说要自食其力吗?这才几天,您怎么又去淘换房子?”
“你懂个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万掌柜瞪了儿子一眼,“老二、老三家的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不淘换宅子,你给他们腾地方?”
“咱家不是还有很多租出去的宅子吗?到时候让他们退租就是了。”万俊和嘟囔道。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万掌柜恨铁不成钢,“咱是什么身份?人家租客是什么身份?你想让工人退租?能耐得你!”
“我这不也是替您担心吗?刚经租就买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等过了这阵风头,待我那几个大侄子结婚,您再买宅子,占了婚丧嫁娶的名头,别人也不能说啥吧?”万俊和被老爷子一番说教,不满去了很多,嘟囔着给自己开脱。
“首先,咱没强买强卖,是桉子求上门的,若他到时候还不上,咱收宅子,合情合理合法;第二,那宅子是当初老程家给自家孩子求官改气运的风水宅,用料扎实,只是没等完工就遭了兵乱,卖掉换成了粮食,老程家如今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万掌柜掰着手指头耐心给幺儿解释,拍了拍手里的房本和契书道:“第三,王半仙在花市那一片只点过两座宅子,一座是咱万家的宅院,另一座就我手里捏的这個。”
万俊和听过多次老爹吹嘘王半仙的能耐,但现下都说那是糟粕,“都小二十年了,那宅子周围变样挺大,这风水局还能管用?”
“试试呗,不管用咱就当个普通宅子住。”万掌柜想到这,心下大畅,捋了两把自己的山羊胡,“王半仙还是有点东西的,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吧。万一灵验,咱家出个官,万家就不会败在老头子手里了!”
“那……桉子若是到期能拿得出钱呢?”
“我活了这把年纪,见过不少人起起落落,落得多,能起来的太少太少,何况桉子还是个年轻人?”万掌柜不无感慨的说,“如果现下不抓住这次机会,我晚上睡不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后面再想想办法,他总归是还不起的。”
唐植桐在工地操持,还不知道老万算计自己宅子。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唐植桐都拜读过鲁迅先生的大作,其中有篇文章写道:北方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bj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
鲁迅先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南货北运、北货南卖,都是来钱的途径。
现下唐植桐有了仓库,又能多一条夏菜冬卖的发财之道,只要现下囤好了货,自己勤快一点,想不发财都难。
当个小商小贩,虽说有风险,但能养活一家人。
当然,如果真能有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谁他么愿意去做小商小贩??
时间来到八月中旬,轰轰烈烈的运动终究还是来了,镇上已经出现了小土高,并很快蔓延到了乡村。
工地劳力有所流失,但各种照顾摆在明面上,效率下降的并不明显。
吴组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要求伙房提高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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