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装扮,却生着一副凶相,目光凶狠,身上带着血气。说是士人更像草莽,且满口谎言——我担心不是不想收,而是无法去收……”
或者说,没命去收。
沈棠挑眉:“是土匪?”
祈善道:“时局动荡,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并不罕见。”
不仅不罕见,甚至成了某些人唯一的谋生手段,还会带着一村子人“发家致富”呢。
“如此说来是凶多吉少了。”
“极可能无一活口,不是土匪也是窃贼,反正不会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找阿宴没找到,反而碰上一桩凶案。
沈棠倒吸一口冷气。
祈善好笑地道:“沈小郎君,你是怕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棠一屁股坐在席垫上,眨眼道:“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等极有可能穷凶极恶、灭人满门的凶徒,我怎么会不怕?祈先生,我们现在入了狼窝,是饿狼盘中餐……”
说着掏出插在腰间的柴刀。
这把柴刀用衣裳挡着没被中年男人看到。
祈善的佩剑没带出来,二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把柴刀了。握着刀柄,她才有几分安全感。其实她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她一个安心宅家里的宅女画手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
虽说——
虽说她是杀了个官差,事后还很淡定接受了现实,但她认为是正当防卫,再加上这具身体残留的因子作祟,让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宅女有了如此凶悍冷血的一面。
她本人是很友善的。
毕竟一个被编辑催稿、咆哮,还敢怒不敢言的画手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祈善:“……”
“我们是入了狼窝,但谁是饿狼盘中餐还未可知。”他从沈棠口中说出“奉公守法”四个字的时候,表情就麻木了,不客气地拆台,笑道,“奉公守法的良民也不会当逃犯的。”
谁知沈棠却说:“祈先生有所不知,我有大冤。若不明不白死在发配路上,或者死在孝城教坊哪张塌上,日后有青天大老爷翻案发现还有我这么个无辜者,可那时候斯人已逝,徒留遗憾。为了不让这幕成真,也为了捍卫律法公正,我得保住自己的命,当逃犯合情合理。”
祈善:“……”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沈小郎君,感慨自己活了一把年纪,脸皮还没个毛头小子厚实。
正欲说什么,沈棠脸上笑容倏地收起,直起身看向门外方向,抬手虚抵着唇示意祈善别声张。没一会儿,沉重脚步愈来愈近,那名中年男人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过来。
“二位久等了。”
祈善和沈棠颔首致谢。
在中年男人注视下,沈棠二人捧起各自的碗,垂眸抵在唇边,正要启唇饮下。
见二人丝毫不设防,中年男人心下一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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