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毁的人,又能带给你什么?”
沈棠忍着乱跳的眉心,语气格外不善。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当垆卖酒混点生活银两的人,有时间在我身上耗费功夫,顾先生倒不如多关关自家一亩三分地。大漠落日图?哼,北漠的人吧?在画纸藏着那种讯息,相较于我,顾先生的用心动机更加耐人寻味。是想浑水摸鱼呢,还是想将水搅浑呢?”
二人说话语气都不重,声量也不大。
只是,雅间的气氛肃杀得很。
“郎君,舞乐来了。”雅间外传来软糯黏腻的女声,冲散了那股充斥着火药味的紧张气氛。
“进来吧,沈郎不妨也坐下来欣赏欣赏。”
不知何故,顾先生声音陡然和缓下来。
沈棠脸色不善:“在下不好女色。”
顾先生道:“不好女色?”
沈棠道:“是,男伶,例如那位叫‘翁之’的。”
她隐约猜出顾先生跟倌儿关系不一般,二者不是主臣,便是师徒,或者皆有。那名倌儿多半也不是什么倌儿,有复杂来历。不然怎么跟还未落魄时的贵公子龚骋互称“旧友”?
当着顾先生的面如此说,沈棠就是故意的,是挑衅,也想激怒、恶心这位顾先生。
顾先生的反应却在沈棠意料之外。
“翁之的话,不太行。”
沈棠:“……”
顾先生一本正经:“若你喜欢,回头能换一家,不过沈郎年岁还小,不该沉溺于此。”
沈棠:“……”
沈棠正要说不用,雅间木门已经拉开。
坐在门外的是一队乐伶,年纪都在三十左右,搁在教坊虽是不鲜嫩的年纪,但技艺精湛,每一场乐声表演都能技惊四座。孝城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来听一曲。
除了乐伶,今日还多了一名舞伶。
这名舞伶长相不俗,但在曜灵阁却不算拔尖,她最特殊之处在于,此人仅有一只耳朵。
沈棠看着舞伶。
舞伶看着顾先生。
顾先生看着沈棠。
直到舞伶口中发出一声怪叫,原先故意摆出来的温婉可人消散无踪,似疯魔一般向着沈棠冲了过来。沈棠冷笑,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中她的肩头,将人踹在地板上滑了半丈远。
顾先生故作惊讶:“这位舞伶是新来的……”
沈棠冷冷打断他的话。
“不止是新来的生面孔,她还是被发配龚氏的女眷呢!顾先生,你坐上首欣赏龚氏发配女子舞姿,若你身子骨允许,或许还能春风一度。敢问——龚云驰那边就没有意见吗?”
不知何时,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龙纹长剑。
雪亮剑身映出沈棠此时的表情。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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