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几个侍女布好了菜,还特意在一张较大的案桌是摆了一壶酒。祝融早就嗅到味道,侍女一离开桌案,他就冲了过去大口地喝了起来。
“此乃上好的北地佳酿和十种剧毒酿制的毒酒,平常人一滴足以毙命了,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祝兄千杯不倒,说破天,在下也不会相信真有人能食剧毒而不死。”拓跋破军佩服的神情溢于言表,倒不似方才那个满嘴官腔的将军了。
看祝融喝酒喝得那么开心,邀雨也心痒痒了起来,她伸手招来一侧伺候的仆从,“给我也来壶酒。”
大约是秦忠志交代过邀雨不胜酒力,所以邀雨的案桌上摆的是酪浆。此时邀雨张口索要,仆从只好又取来了一壶酒。
邀雨也不等仆从斟酒,就自己取过酒壶,像偷腥的猫儿一般,就着壶嘴儿抿了一口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子墨此时才默默走到她身边落座,拦下邀雨想要再倒一杯的酒壶,示意她不可再饮。
两人的举止随意而自然,似乎没看见身为主人的拓跋破军还站着一般。
主人还没请落座,哪有客人自己就入席喝酒的道理?
一旁站着的仆从都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愠色,可拓跋破军不但没因此恼怒,心下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也没了一见面时的尴尬。
北魏如今虽崇尚汉制,可拓跋破军骨子里依旧是在草原肆意纵马的鲜卑人。鲜卑人从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见到肉就吃,见到酒就喝,吃得好了就是兄弟,喝不好了也可以拔刀相向。
拓跋破军舒了口气,与秦忠志互相礼让着入座。
可他尚未坐稳,便听邀雨摇头抱怨道,“此处实在气闷,如此好的园子,不多逛逛岂不辜负?”说完她便端了盘她最喜欢的八宝熏鸭,跑到前厅旁的园子里去了。
子墨见状,亦起身,对拓跋破军的方向侧过头,微微颔首,道了句,“失陪。”随后也跟了过去。
祝融见邀雨和子墨走了,连忙将酒壶里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口中,双臂撑着庞大的身体也尾随其后。
片刻功夫,客人走了个精光,只剩拓跋破军和秦忠志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拓跋破军尴尬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拍着秦忠志的肩膀问道,“这檀邀雨本就是这样变幻无常?”
秦忠志也笑了,边笑边无奈地摇摇头,“将军所见,不过是小事一桩。若将军见到她威逼一群山贼扮成女人,到各村去给村民陪酒道歉的光景,便不会觉得今日之事有什么奇怪了。”
“逼山贼装女人?”拓跋破军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秦忠志一摊手,无奈道,“某实在不知这该如何禀报啊。许是檀女郎在仇池出事后落魄过,故而很好敛财。她问在下何处钱最多,在下便如实以答。官府和各侯爵的钱最多,不过要抢就会生事端。山贼的钱也多,且无官府庇佑。本以为她最多是去找个山寨闹腾一番,谁想她竟真挨山挨岭地搜山贼来抢!”
复又想起邀雨用马鞭抽山贼,催促他们把屁股扭起来走路的样子,秦忠志只是苦笑。
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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