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镜后,他愕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祭台上。
高高的祭坛下面,乌压压站的全是仇池军俘和百姓。邀雨正站在自己右前方,旁边还有梁翁,子墨和祝融。
他张嘴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在梁府睡着,怎么就跑到这儿了?却发现自己只能干张嘴,发不出声。
不仅如此,连身子也动不了!秦忠志当下脑袋一嗡,自己必是睡中被点了穴后被人给抬来的!
叛军的士兵此时已然绝望,昨日的兵变注定了他们将被统统处死。有哭爹的,有喊娘的,也有骂个不停的。有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想见最后一面。
仇池国的百姓们都围在外圈。虽然听说这群叛军去进攻梁府,都很是不齿。可毕竟是同国中人,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们。
其中有些百姓在叛军里找到了家人,干脆也就冲进叛军的队伍里抱头痛哭,场面无比凄凉。
“大家……先不要慌……”梁翁年迈,声音也发不出来多大。可毕竟他在仇池国的声望极高,大家见他说话,也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别慌,先听老朽说完……今日把众人集结在此,是有话要同大家说。”
梁翁向前走了两步,站到祭台的边缘道,“大伙看看这祭台。想必大家都知道,这祭台是太祖王梦中受仙人指点后所建。供养上仙和祖辈,以求仙人庇佑仇池国。可谁曾想到,我仇池国百年基业,竟也会有今日惨景……”
梁翁痛心疾首地锤着胸口,又开口斥责道,“这都因我仇池国着了妖物的道,将国主变成了昏庸无道之辈。当初老朽也曾多次劝谏,却苦无凭证,最后反而被妖物所陷。今日,老朽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了这妖物的面目!”
梁翁说着,手臂一挥,“来人啊,把妖物给我带上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士兵将五花大绑的右相拖了出来。右相此时似乎是已经吓傻了,中了风一般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奈何谁也听不清。
秦忠志在旁边听着越发迷茫。梁翁虽同其他仇池国人一样十分敬重神明,却因博览群书,见识广博,很少会提及这些乱力怪神的东西。
如今却张口闭口的妖物,难不成想借口说仇池国主是受妖物操控,之前的作恶都并非其自己所愿,想再把他请回过来!
秦忠志急得想阻止,可除了眼睛还能转,其余身体部位却怎么都动不了。
一边的子墨见他的眼睛快转成陀螺了,简短地劝说,“还要再两个时辰。”
秦忠志听了,心中哀呼,形势比人强,如今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梁翁就像秦忠志不存在一样,走到右相身侧怒道,“大家看看,这个就是害咱们亡了国的右相!他为了一己之私,想要趁乱逃跑,就鼓动已经归降了的将士们造反,这是何等恶毒的心肠啊?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诛杀了这妖物,以平天怒!”
梁翁说完一挥手。旁边的将士得令,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右相的人头砍了下来。
随着人头落地,大股的血从右相脖颈处喷出,洒在了祭坛白色的云英石上!
“黑……黑的!是黑的!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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