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眼眸,却是有些困惑了,淡淡说道:“或许吧。”
“若非今日在此相遇,我也没有勇气问你一些话,”缨云咬着嘴唇,看着徐怀有如渊海的眼睛,说道,“现在是还没有谁会在齐王府说什么怪话,但缨云也晓得市井之间已有一些取而代之的传言,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在琢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取而代之的契机?”
听缨云公主问出这话,刘师望都想落荒而逃。
对如此敏感之事,史轸、韩圭等人自然明里暗里都有推进。刘师望当然不会反对,最终也会附从众人,但他内心深处也不愿直接去面对,更不要说去
参与这些事情。
这或许也是陈缙、余珙、杨祁业乃至刘衍、钱择瑞等人的选择吧?
徐怀有些苦涩的说道:“殿下多虑了。”
“你无需跟我讳言的,”缨云说道,“京襄以及河淮所行之策,迥异于天下,你若不行最后一步,天下必生反覆,你也不可能坐看一生心血毁于一旦。不过,你又是爱惜羽毛之人,想必内心也不愿辜负父皇的信任,对他的遗女孤儿行逼迫之事,你心里想的是效仿魏武遗风吧?”
魏武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半生称霸中原,但其临死都没有称帝,最终由其子文帝正式开创魏朝。
听缨云公主拿魏武遗风说事,陈子箫禁不住定睛朝她打量了两眼。
徐怀负手看悠悠汉水,没有吭声。
缨云继续说道:“效仿魏武遗风,你或许能保全羽毛了,你也有信心三五跳梁小丑翻不出你的手掌心,自有从容气度看这天下云卷云舒,更不需去做什么逼迫之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继承人在你百年之后,也能有这样的从容、自信?你又有没有想过,司空府并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从容、自信及耐心呀?”
听缨云公主这么说,潘成虎禁不住嘿然朝韩圭看去。
“我与寅儿生于大越皇族,既是幸运,也是不幸,但倘若不想有更大的不幸之事发生,你就不能只爱惜你自己的羽毛,”
缨云说道,
“寅儿之前尚且年幼,对世事懵懂无知,也
不识权势是为何物,但他总有一天会长大成年,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他永远都不受他人挑拨。要想寅儿不滋生妄念,无过是早早断了这层妄念,唯有如此父皇才能瞑目于九泉之下。当然,你也不要觉得这么做会辜负了父皇。父皇驾崩之前,那封诏书没有写完,就静静的搁在御案之上,实际并非是我主动拿起那封诏书询问父皇,而是父皇当时已经口不能言,指着那诏书坚持要我拿起来的。这个秘密我藏到今出来,希望你不要怨我,但你应该知道两者是有一些区别的!”
听缨云公主吐露这个秘密,韩圭也禁不住露出喜色。
那封没有写完的遗诏,是缨云公主拿起,在得到建继帝的默许之后再送到徐怀手中,又或者就是建继帝要缨云确保送到徐怀手中,对外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封遗诏最后落入绍隆帝手里,都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这两者的微妙,对破开徐怀的心障却有本质的不同。
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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