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中长出了丝丝碧玉一般幻美,是一把伏羲式的好琴。
冯晴晴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活泼轻扬的琴声,仿佛汩汩流水,又带着丝丝欢愉,随着衣袖带起的微风,一旁的香炉内上好的沉香氤氲缭绕,刹那间,绝妙之音飘扬回荡。
琴声悠扬婉转,站在一旁的凤凌雪袖中突然滑出一把折扇,随着音乐一展而开在手心旋转,紧接着她一个转身,衣摆如同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般飘扬四起。
折扇遮在胸前,她微垂着眼眸,浓密而长卷的睫毛闪烁着点点星光,远远看去白皙光洁的鹅蛋脸上带着悠然自得的浅笑,随着冯晴晴的节奏,身体翩然起舞,发髻间那枚玉步摇随之晃动。
她红唇轻启,歌声爽朗细腻、甜美可人,仿佛在描述怡人的景色般,娓娓道来。
“银辉描淡的石桥,桥边嬉戏的垂髫……姻缘树下共求月老,执手暮暮朝朝。”
……
一曲终,歌舞尽,在场宾客皆沉溺其中久久难以平复心情的愉悦感。
直到皇上夜璟颜发话,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们二人这寿礼独树一帜、别出心裁,甚好!母后您说呢?”
太后脸上满是笑容,附和道:“哀家许久没听到这么有趣的曲子了,可比宫中乐师奏的好听,你们两个可真是哀家的开心果啊,哈哈哈哈……”
太后开怀一笑,惹得全场人惊讶不已。
自从先帝驾崩后,太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如此开心的笑容,今天,还是第一回。
凤凌雪和冯晴晴悄然对视了一眼,互相笑了笑。
太后和皇上立刻发了赏赐,两人谢过恩,便坐了回去。
原本只是临时救场的节目,如今却变成这宴会之上最大的重彩。
一首《慕夏》,开始慢慢在宫内和宫外流传开来,那乐谱也被宫中的乐师小心收藏。
直到多年后,还有人提起:当年凤凌雪和冯晴晴是何种风采,在宫宴之上,压过无数千金,博得头筹,惹皇上和太后大加赞赏。
“刚才是谁嘲笑人家下堂弃妇难登大雅之堂?这编曲填词和舞蹈,哪一样不是才华斐然。”
“可不是吗?要我说五王爷真是选错了人,林宛如就是个绣花枕头,和凤凌雪比起来,才真是不值一提呢。”
“谁说不是呢?林将军家的嫡子和嫡女刚才还在辇路上喧闹被罚掌掴呢,还是凤家千金上得台面。”
“人家凤家长女可是贵妃,这下又出了个凤凌雪,这凤夫人可真是会调教女儿呢,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挑。”
“还有冯大人的女儿,传闻说她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为人疯癫丑陋,可如今看来,传闻都是假的。”
“这冯晴晴生得貌美如花,哪里肮脏粗鄙了?要我看,谁家女儿都比这林家的好!哈哈哈……”
众人调转风向开始鄙视林宛如,气得她险些坐不住,最后委屈地泛着泪花,小手轻轻拉了拉夜璟澜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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