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及帆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杀了陈巧娘。
来来回回,只承认自己和陈巧娘相好。
而且还说是陈巧娘当初勾引自己的——他从那巷子路过,去看自己打的家具。
曹及帆定了门好亲,为了办喜事,特地重新定了一套新家具。为的就是到时候好看。
恰好,那个木匠那儿,离着这条巷子不远。
曹及帆说,瞧见他的时候,陈巧娘就用帕子包了自己手上的一个石榴石戒指丢到了他怀里。
然后借由东西掉了,与他搭话。
曹及帆见巧娘姿色不错,就顺水推舟了。
从此看家具的时候,就频繁了许多。
曹及帆甚至道:“我那日还去了木匠那,李县令可以去问问时辰。看看我有没有时间杀人。”
曹及帆很是镇定,什么多余的也问不出来。
方良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将付拾一的话悄悄跟李长博说了。
李长博当时眼睛都亮了一下,随后就叫了王二祥过来。
李长博不仅让王二祥去一趟崇贤坊的百草厅。
还让他去一趟曹及帆家中。
这一忙,就将事情拖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付拾一刚将摊支上,方良就匆匆来买馄饨。
卷饼照例是给不良人的,馄饨是李长博吃的。
方良自己也趁着等的功夫,三口两口塞了一个卷饼。噎得直打嗝。
付拾一给他盛了一碗骨头汤。
方良呲牙咧嘴的吹着热气喝:“我们郎君说,一会儿审完了,他就能进宫去了。好歹算是赶上了——不然,真丢了差事,还不得让万年县那帮孙子笑话?”
方良脸上神色,很是鄙夷。
付拾一浅笑:“李县令必能查出来。”
倒不是付拾一对李长博有信心,而是这么多证据加在一起,要还结不了案,李长博也别干这个长安县县令了。
方良却只当付拾一夸自家郎君,顿时具有荣焉的样子:“那是!我们郎君可是厉害的人!”
付拾一被方良逗笑——不过方良还是个少年郎呢,瞧着也就十七八岁,面嫩得很。
她将打包好的卷饼放在托盘里,又将煮好的馄饨也小心翼翼放上去:“好了,快端进去吧。凉了真不好吃了。”
方良也赶着交差,跑得飞快:“钱我回头给你送来!”
如今长安县衙的人和付拾一熟了,就开始赊账了——这导致付拾一多了一个账本的开销。
付拾一摇头:这个习惯太不好了。
可又莫名其妙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亲近:好像不熟到了一个份上,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似的。
李长博吃完了一碗馄饨,用茶水漱过口,这才开堂审曹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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