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特和林华隔桌而坐,身后站着挎着冲锋枪的巴维尔。担任翻译的阿西娅,本来想站在桌子的另外一侧,以方便双方都能听清自己的翻译。可是林华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让阿西娅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免得恩斯特突然暴起,挟持阿西娅充当人质。
审讯开始后,林华没有按照惯例问对方的姓名、军衔和职务,他觉得这些都是多此一举,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恩斯特听到林华这么问,不禁微微愕然,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个问题,立即本来地回答道:“我们是11月29日入驻这里的,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
见恩斯特如此配合,林华又接着问:“你们准备炸毁大坝的炸药,都埋在什么地方?”谁知这话说了半天,也没听到阿西娅为他进行翻译,他扭头望着阿西娅,奇怪地问,“阿西娅,你怎么不翻译啊?”
“米沙,”阿西娅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要知道,我学的德语,都是和医学有关的,‘大坝’和‘炸药’这两个单词,我不会说。”
“军官先生,”坐在林华对面的恩斯特,忽然出人意料地用俄语说:“炸药在什么位置,我自然知道,不过这是我军的军事机密,我不能告诉您。”
听到恩斯特忽然开口说俄语,林华楞了半晌,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恩斯特下士,你居然会说俄语?”
“我曾经在莫斯科的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学习过两年,”恩斯特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会说俄语,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见恩斯特会说俄语,而且水平还貌似不低,林华便也没有再让阿西娅做翻译,而是直接和恩斯特进行交谈:“恩斯特下士,你们的这个哨所离大坝可不太远,一旦大坝被炸毁,奔涌而下的滔天洪水,就会将你们冲得无影无踪。你如果肯把炸药所在的位置告诉我们,等于也是救了你们自己的命。”
没想到恩斯特听到林华这么说,却冷笑了两声,随后不屑地说道:“我们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里,难道还能活吗?”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巴维尔,“没准审讯一结束,你就会命令你的手下,将我们带出去枪毙。”
“下士,”林华等恩斯特说完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谁告诉你,说我们要枪毙你们的?”
“难道不枪毙我们?”恩斯特有些惊诧地问道。
“没错,不会枪毙你们的。”林华点了点头,安慰对方说:“我军优待俘虏,只要放下了武器,你们就能获得一个战俘应有的待遇。对你们来说,战争实际上已经结束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补充说,“下士,我相信只要等战争一结束,你还是有机会完成自己当音乐家的梦想。”
也许是林华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恩斯特,他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有些艰难地问:“能给我一支烟吗?”
林华听到恩斯特这么说,猜到他已经有点动摇了,所以需要抽烟冷静一下。为了能从恩斯特的嘴里,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情报,他扭头对阿西娅说:“阿西娅,你到外面问问,看谁要抽烟,找他要一支香烟过来。”
“卫生员同志,”看到阿西娅转身要走,巴维尔叫住了她,说道:“我这里有烟。”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恩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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