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揪心地摇了摇头,咬着后槽牙恨恨道:“她又想干什么?!她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听之任之受她摆布?!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拜她所赐,我武功尽失、差点死了、偷生他国、还被翠渚除了门籍……”
说到这个最痛心的地方,白锦玉再也绷不住了,连指尖都在发抖。一粒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径直从腮边滚滚落下,滴在了她颌下的衣襟上,落了一线湿痕。
“她少做梦!我……”撂挑子想一走了之的话已到嘴边,她突然想到奈儿刚被掳走,还生死未卜,这话就凝了一团堵在了口里。
“姑娘,娘娘那日和奴婢说,如果你半途想走就把这个交给你。”
还有后手?
白锦玉木然地转过头,只见黄姑在腰中探摸出一个小纸片,递过来,一展开,上面赫然是用白描画的一直绵羊。
白锦玉眼神微动,是了,还有乌穆!
她徐徐接过黄姑手里的纸片,上面那胖得有些滑稽的绵羊,那漫不经心的勾描笔法,是乌穆的亲笔无疑。
白锦玉哑然,怒极反笑,扶着廊柱歪歪地坐在了栏杆上。
苏丽华就是苏丽华,七年了,她白锦玉还是只能够任她摆布。
她的目光落回手中,风趣的绵羊跃然纸上,与她的处境格格不入不入。不过,它所蕴含的寓意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丝丝的宽慰。
“一切尚好,在原地等我。”
纵然这安慰也是假的,也成了她目前漆黑处境里的一线微光吧!
白锦玉重重地长吸了一口气,将纸片仔细折好收入袖中,这短短的片刻,她就已收拾好了所有情绪。
既然逃不掉,既然无从选择,她就接受苏丽华为她安排的一切,她也能只能接受。
从小到大,她就特别擅于接受现实,所以她的坏情绪都是转瞬而逝,在沉湎不幸和积极应对中,她永远选择后者。这或许也是她能好好活到现在的根本吧!
黄姑走后,白锦玉独自在华亭里若有所思,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听到书房那边传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是谢遥和言洛回来了。
白锦玉当即就将苏丽华抛诸脑后,快步赶往凤辰的书房。
当她赶到书房时,正好看见谢遥一手拎了一人,丢麻袋似的将他们摔在凤辰的脚前。
“说!”谢遥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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