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然点点头,欣然道:“夫君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你快进去吧!”
“好,闻山长可真早。”白锦玉堆笑答话。不知何故,她现在看到王楚然本能就感到有些歉意,总觉得自己剥夺了她些什么。
跨进明亮精致的书房,闻宴已经于上首的书案端坐,一袭华贵劲削的黑衣,一以贯之的傲然俊挺。
在他下方的右侧置有另一张书案,上面已经整齐地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以及今日要教习的书册。
“闻宴,我来了!”白锦玉刻意轻松地道,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事也没法发生过。
“昨夜睡得可好?”闻宴看着她落座,语气似乎也很正常。
就这么一句平常的话,身下的微微不适像是被提醒,白锦玉忍不住在凳子上挪了挪。
一边摊开案上的书本,她一边从容道:“挺好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幺蛾子也没有,刚刚千玺还说对我现在的表现失望死了呢!”
白锦玉笑,过多的解释反倒让闻宴向她凝起目光,白锦玉被他看得心慌慌,不禁思忖自己漏了什么马脚。
不过她还没思好,闻宴已道:“无事甚好,那我们就此开始!”
这一堂课,闻宴着重给白锦玉复习了《稻工》、《水利》、《彰施》这三门科目,这些内容白锦玉以前都习得扎实,短短一个半时辰,所学内容基本都已恢复记忆。
转眼到了午时,闻宴合上书册,白锦玉一见,立即也跟着他合了书册,按照以前的惯例,下面到了课程最终的问答环节。在这个环节,闻宴可以考白锦玉今日所学,白锦玉也可就不明的地方请闻宴释疑。
闻宴道:“霄汉之间云霞异色,阎浮之内花叶殊形,花霞之象,以五彩彰施于五色。好,我问你,如何于万物之中取丹红之色?”
这一题问的是怎样在自然界中提取红色的染料,这一问相当宽容,正是刚刚讲完的《彰施》中第一篇所讲的内容。
白锦玉记忆犹新,当即对答如流道:“取红花饼一味,用乌梅水煎出,再以碱水澄数次,澄的次数越多,色泽越是鲜艳。”
闻宴颔首,又问:“若是没有碱水,当如何?”
白锦玉道:“可用稻稿灰代碱,功用大致相同。”
闻宴微微点头,白锦玉自发地乘胜追击道:“丹红之色最忌沉香与麝香,若红色衣物与这两种香料放在一起,一个月之内颜色便会转褪。”
闻宴双唇微张正欲言词,白锦玉已有所料地道:“如何还原对吗?遇到红色转褪之时,只须把所染的丝帛浸湿,滴上数十滴碱水或者稻灰水,红色即可恢复原质。”
闻宴看着白锦玉,就像一个制陶的工匠望着自己精心烧出的成品,眼中的赞许足可用“称心如意”四个字来形容,他曾经投注心血培养的人,还是这么令人满意,没有辜负他的付出!
闻宴道:“很好。”
这两个字虽然简短,但若是叫翠渚现在的这干门生听见,估计一个个都得惊讶死、眼红死。他们平时做得再好,最多也只能得到山长的“嗯”、“可”、“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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