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人家免礼。”
穆夫人随即就站直,这一站完全显示了她刚才的施礼不过是做做样子。
接着,她冷哼一声道:“久闻晋王殿下盛名,想必殿下一定是风采照人、世间少有。可惜,老身的一双眼睛已经瞎了,不然绝不会错失良机亲睹殿下这可乱人心性、唆人行悖之丰姿。”
凤辰笑了笑,就像完全没有听到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半点都不生气,还口吻关切道:“夫人定是近日刚驾临长安吧?舟车劳顿,夫人应该好生休养,怎会在此处?”
这转折听得穆夫人一怔,竟一时接不出话来。
这时,闻宴走上前道:“时隔一百多年,闻氏有后人又进了这处地方,自然要来瞻仰一下。”
他的眼睛瞟过一眼白锦玉,搀扶住穆夫人轻轻道:“我们回吧!”
穆夫人摇头,就像很怕没机会再说似地道:“你干的事毁了正严!老身的眼睛也是不甘哭瞎的!我们闻氏造了什么孽?我们究竟哪点对不住你,你就这样报复我们!你……”
“穆夫人!”闻宴及时出声,制止了穆夫人在这个耳目众多的场合说出更多内情。
白锦玉似被大锤抡过一遍站着。
闻宴深看了她一眼,回首再次对穆夫人道:“夫人保重身体不宜动怒,我们回吧!”
千玺也上前道:“对对对,她不值得穆夫人您生气!”
穆夫人胸口起伏,大口喘气,在闻宴和陈雪飞的搀扶下转身,没走几步,她又停住了脚步,再次忿然:“老身还有一句话要说,老身平身最不齿的就是忘恩负义之人!”说完,她继续往前走去。
“且慢。”凤辰的声音响起。
白锦玉偏头望凤辰,不明白好不容易可以送神结束这尴尬的会面,他想干嘛?
凤辰凝了她一眼,提声对穆夫人道:“她绝不忘恩负义!”
穆夫人背朝凤辰,冷冷一笑:“哦?”
凤辰正色道:“不然夫人觉得我们今日为何而来?”
这话一出,穆夫人定住,甚至转过身来:“此话怎讲?”
凤辰没有直接答话,却道:“夫人、闻山长可知闻首座如今对审查只字不言、极不配合,本王虽不知他为何如此,但却可以笃定他若这样下去只有凶多吉少。”
空气静了一静。
之后,闻宴瞥了凤辰一眼,声音没有起伏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与闻宴不同,穆夫人平息了两口气,再开口声音已软了下来:“殿下方才所言何意?”
凤辰淡淡笑了一笑,并不想回答,拉住白锦玉转身迈上了天牢大门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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