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宣纸,双手递过头顶。
刑部尚书给了在场的堂役一个眼神,堂役当即下去将他手中之物取了上来。
刑部尚书打开纸笺,王玄子和大理寺丞都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探看。还没看清,就听刑部尚书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来人啊!将台下所有鲁山宋氏立即全部抓捕!”
那中年男色大怔,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见两队朝廷官兵势如猛虎地冲了出来,他本能欲逃,没走两步就为一武将擒住,下一瞬膝弯一痛,被踢跪在地!
现场宋氏纷纷变色,当即想要四散,奈何刑场周围人数众多,所有路径都被人堵死,不消片刻所有人等一概被擒,被押住跪下。
这从天而降、雷厉风行的官兵显然早已等候多时,现场三千学子顿时变身看客,一片嗡嗡糟乱。
那押跪在地的中年男子稳了稳心神,迷惑地望向刑部尚书:“大人……这?”
刑部尚书双目如电,手举他刚才交上的纸笺,纠察道:“庚子年七月十日未时,这可是你刚才呈上之物?”
中年男子道:“是……”
刑部尚书大手一拍,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原先就在的帖子,展示他:“本官这里早有一份东西,你看清楚,这上面写了什么!也是庚子年七月十日未时!”
现场划过一声整齐的倒抽气,转瞬又议论纷纷。
所有宋氏门生都已呆住面无人色,那中年男子更是脸色煞白,两边太阳穴滚滚流下汗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忽然,他猛地一转头,看向没有方向的身后。
刑部尚书藐视地瞄着他:“你看什么?”
那中年男子竟然顾不上尚书的问话,依然瞪着牛眼慌乱而警惕地在身后四周的人头攒动中扫射,就好像在寻找什么眼中钉肉中刺。
还真给他找到了。
一阵躁动,拥挤的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出一条小道。只见一个禁卫武将搀扶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那少年面容皙白,眉目俊秀,嘴角还印着血渍,身上青色的云绢绫绡血污与尘污斑驳。
“千玺……”白锦玉低呼,就要冲过去,被身旁眼明手快的张猛拦住:“娘娘不可。”
千玺目光扫过一众,经过她的时候短暂停留,也轻微摇了摇头。
闻宴看到千玺大惊失色,当即不顾一切长身站起,迎上扶住千玺:“千玺……发生何事?你怎么会落得这样?!”
千玺从武将的身上脱出,靠向闻宴。他嘴角微扬,虽然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但是眼睛里面却迸发出悦意的光彩。
看过跪倒一片的宋氏门生,千玺轻蔑一笑,低低地、用只有闻宴能听见的声音道:“师姐说得不错,这帮孙子都是呆头鹅!”
闻宴眸底一怔,下意识要去白锦玉的位置,脸颊微微侧过忽觉得这样会暴露她,遂又回向千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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