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奶和小暑。”
“我就知道,画上的一定是我的家人。”林建国热泪纵横,“小满?我终于找到家了!”
“阿爸!”林小满扑身抱住林建国。
历经风雨的潘春花,波动的情绪隐在沉敛里,她杵在原地,仰头掩面,欲泪欲笑,千言万语,卡在喉间。
林建国定望着潘春花,迟疑地吐露:“阿花?”
“诶。”潘春花点头笑应。
“阿爸,你记起我们了?”林小满松开退身,帮把潘春花推上前。
林建国懊恼地摇了摇头,“但我脑海里常常会浮现阿花两个字,我问过好多人,没人知道是谁。”
说着,使劲回忆的林建国抬掌敲了敲作痛的脑袋,“是我不中用,没能想起来,我去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我头部曾受到重击创伤,又缺氧太久,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恢复记忆这事他们都没办法,只说看造化,让我试试回到生活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多接触,看能不能想起一些。”
“可我连熟悉的地方在哪里,都找不到。”林建国苦笑,话里满是无奈的沧桑。
“阿爸,我们这就带你回家!”林小满心疼得直落泪。
“我有家了。”林建国激动难抑,轻颤着手,伸向潘春花,又顿住,紧张地缩回。
十几年不见,他怕唐突了。
“圆满终于实现圆满了!啊——”林小满只能用尖叫来向世界宣告此刻的复杂心情。
她一手握住林建国缩回的手,一手牵起潘春花,兴奋地小跑向前。
“我们回家啦!”
……
林小满第一时间向所有亲友宣告了寻回父亲的大好消息,又围在林建国身旁追问了这些年的事。
原来,当年林建国死里逃生,被海水推冲到岸边,被好心人大卫救起。
大卫是个性格孤僻的老人,没有妻儿,独居在海边,以打渔为生,他醒来养伤恢复后,没有记忆,又无处可去,就暂居在这海边小镇里,帮忙打渔干活,得大卫取名叫威廉。
起初语言不通,他们交流全靠比划。
一得空,他就抱着那幅旧画四处寻找,试图找回一丝线索,但都没有结果。
后来,他就去得更远,边打工边寻亲,去码头扛货、餐厅刷盘、地下厂做苦工,因夜以继日的勤劳肯干,揽了不少活,也引起了同工者的不满。
东方样貌的他本就处处受歧视,有次因别人动了他随身携带的全家福,他跟人起了口角争执,不仅被污蔑动手打人,还被举报是外来黑户,他被抓入监狱,熬过了很长一段暗无天日的年岁。
有幸的是,在狱中认识两人,他们讲的语言,他能听懂会沟通。
相聊之下,对方告知是温州话,只是十里不同音,他们也辨别不出来他是哪块区域的口音。
出狱后,他迫切回温州寻亲,却遇上年迈的大卫摔跤中风,再因黑户身份遇阻,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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