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地道:“今日我夫人的画你要画,我的卦你也要算,不然……”
他从怀中擎出一支火折子,话里话外满是威胁之意,“老先生既然在这郡城之中有自己的店铺,想必也是技艺超群,名声在外。贺某与妻子佩服老先生画作才前来求画,老先生又是何故赶我们出去?规矩是您定的,想必往来客人都敬重老先生不曾坏了这规矩,今日若是您自己坏了规矩,可别怪贺某不留情面——先烧了你这满屋的墨宝,再砸了你门前的招牌!”
这一席话语不无强词夺理之嫌,但就算是歪理也占了个“理”字,老头儿自从立馆之始便定下了“以画作卦文”,“先算卦后赐画”的规矩,至今还无一人例外。甚至大多数求卦之人都是被这以画作卦的噱头所吸引才慕名而来。今日若是真将这二人赶了出去,的确有自毁招牌的意味在其中。
老头儿思索其中利害不说话,学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不敢说话,贺难横眉怒目气势汹汹,红雨埋怨地看着贺难似乎是在责怪他不应该如此冲动,整间屋内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不多时,老头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连续大叫了三声“罢了、罢了、罢了!”便自顾自地坐下来,没好气地对贺难说道:“小子,今日老夫便为你们算上一卦……你们是要算命数、前程还是要算姻缘?”
“我都说了我们是夫妻了,还需要算什么姻缘?”贺难有些不悦,“自然是命数了。”
老头儿却微微一笑,小声嘀咕道:“真的是夫妻么……?”
二人各拈了一张白纸,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上去。老头儿接过这两张纸来打眼一瞧,心下却是一沉。
他是个算命先生,对于事物征兆自然很有些信奉。今日一早他便看到自己这画馆有漆黑的乌鸦遮天蔽日而来落在房檐上,那些乌鸦也不聒噪,只是成群静静地站在房檐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乌鸦是大凶不吉之兆,这大凶不是指来人,正是指自己。今日所要来拜访的恐怕是天下奇之的大人物,自己要是替他算了命恐怕会福消寿折,所以才出此下策驱赶贺难二人。但他最终又选择替二人算命的原因却也很简单——他太好奇了,他学艺已四十余年,至今为止只遇过一次天生异象——当时乃是年末的凛冽寒冬,鹅毛大雪整日飘零,可那一天却晴光朗照,蓝天如洗,冰雪消融。
他亦师亦友的朋友,几十年前首屈一指名震京城的玄学大师曾邀请他一共入宫为一个新生儿看相,那呱呱坠地的小孩子生得好看,白皙红润两目携光,不似寻常婴儿初生一般哭闹,而是面露笑容,玄学大师也对此儿啧啧称奇。而精通易学命数的他暗暗在心中记住了这孩子的生辰,正在袖中掐指算数时却突然昏了过去,而回到家后却又生了一场大病,本来敦实壮硕的身体变得也愈发瘦小枯干,恐怕是天道不允他推测这孩子的命数前程。
而这个婴儿便是当今圣上膝下的……
今日也逢这种异象,老头儿对此自然是又奇又怕,他年岁已高,如果强行要算今日之卦搞不好马上就一魂出鞘二魂升天,但他……真的想看看自己究竟又会碰到一个什么样的硬茬子。
只是他现在手中的两副生辰八字帖,却无一人的命格值得今日的异象。这小女孩生得明眸皓齿肤白貌美,倒是有些吉人天相的意味,一生福禄寿喜俱全,总能逢凶化吉,若非要说会有什么麻烦之处恐怕便只有情劫;而这男娃娃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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