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师也是胜券在握:“你可知你最大的破绽在哪儿?”
“在下愿闻其详。”此时这位公子哥儿也不装了,反倒是虚心求教,侧面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印证了女相师的猜测。
“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也不会如此的蓬头垢面、不修边幅,那岂不是丢自家主人的脸面?公子你这扮相——着实有些过火了。”
“原来是……矫枉过正了吗?”这年轻公子轻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对着女相师抱拳作揖道:“姑娘果然厉害,在下服气了。”
这女相师伸出一手,指了指自己面前铺开的摊子,“服气了就给钱吧。”
年轻公子倒是出手阔绰,他从怀中摸出来一锭银子,却迟迟不交予她:“先前姑娘只是破了我的伪装,但还未给我相面呢不是?”
“公子相貌俊美,气宇轩昂,目光炯炯,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只是你性格中沾了一个傲字,须当养柔德、纳雅言,不可过于偏激,否则会有些不测。”女相师缓缓说道。
“嗯……有理。”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女相师之言颇为受用。但见他目光一转,又岔开了话头问道:“那姑娘可否为在下于姻缘一事解惑?”
听到这年轻公子之问,看客们都觉得有好戏看了,谁还听不出来这位公子哪里是要问自己的姻缘?明明就是刻意捉弄这位女子。
这下子轮到女相师哑然了,但见她静默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且惶且忧地顾盼四周,不知在寻觅些什么。
虽然看不清女相师的全貌,但从她举手投足之间也能看出来窘迫之情,年轻公子脸上的笑容更甚,正欲再开口调侃一番,却被人群中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首诗出自诗歌总集《诗经》之中,其名为《相鼠》。这首诗语言辛辣刻薄,讽刺意味非比寻常,本意是批判当权者无礼仪节制,用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再加上吟诗之人那语调阴阳怪气,更是如同指着年轻公子的鼻子、手指戳到他的脸上骂人了。
“你什么意思?”这年轻公子的儒雅一扫而空,双目怒视那吟诗讽刺之人,恨不得用目光就将其碾碎。
“我什么意思?你有脸问我啊?”那吟诗之人自人群中缓缓走出,其他人乐得看笑话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来,霎时人群如劈波斩浪一般分开,只余下这狂人一枝独秀。“既然你厚颜无耻地发问了,那我不妨就正气凛然地回答你……”
“你一个大男人,调侃人家女子,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啊?你懂不懂男女之别、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啊?”这吟诗之人嘴皮子好生厉害,只言片语就搬动道德大山压在了对方头上。
“这位姑娘是位相面师,为人测算姻缘也算她本职之内,我如此问有何不可?”饶是怒极,这公子却也没失了风度——他也是个精似鬼的人,不说他出身天璜贵胄,不能屈尊降贵和人当街对骂,而且就算骂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多词儿,于是便以冷静的态度待之,为自己在诸人心中博取一些印象分。
“呵呵……有句话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吟诗人又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金句:“姻缘这事儿我的意见是你怎么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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