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煎熬的多,毕竟他才是负责拍板的人。
“妈的!”贺难痛骂了一声,整个人如同干瘪的水囊一般靠在了木椅上,“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要按部就班墨守成规?就不能提出来修改国律么?”
“你在判案的时候,被你定罪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么?”周獠为了抚慰贺难的情绪,甚至也开了个玩笑,但他随即又正色道:“曾经也有人提出过对国律进行修改,但是你知道实际上有多麻烦么?”
“当初盛国开国制定国律时,数十名史学经学大家参与了制定《国律》,不光参考了前朝,更是考虑到了本朝之国情民生,虽说做不到尽善尽美,但也算是相当完备了。近两百年国律都没变过,如果真要变法那可真是难于登天。”
“正因为两百年都循规蹈矩,我们才更应该有所改变不是么?”一说起这个,贺难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那就得看你们年轻一代的本事喽。”周獠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师兄弟二人就此事进行讨论之时,堂下急冲冲地闯进来了一位衙役:“周大人,贺大人,王隗此时已经被押送进城,不知如何处置?”
“先送进牢里吧,再命人准备一些饭菜送进牢里,至于负责押送的人手我另有安排。”贺难代周獠做了主,待衙役领命而去之后,他又转头揶揄师兄道:“我自己掏钱单独犒劳犒劳那些长途跋涉不辞辛劳的弟兄们,这不算滥用职权吧?”
周獠面对师弟的揶揄也只是一笑而过:“收买人心的事儿怎么能全让你做了——你久不在地方有所不知,对于这种跨郡抓人的案子,朝廷是给发放补贴的,为他们去郡城里的最好的酒楼安排一顿洗尘宴也富余,就无需另外破费了。”
“不过咱们两个就别过去了,简单将就一口就直奔大牢吧。”
周獠的行事风格一直都是这样抱朴含真。粗茶淡饭都算是好的,真要是碰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处理,废寝忘食都是常态——换了某些官员,这种大鱼大肉的饕餮之宴不等自己抵达都不准开席。
两人简单吃了些饭菜就往大牢的方向走,路上周獠突然提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你问我煊阳县县令李仕通升迁一事……”
说到这儿,贺难也不报什么希望了,毕竟要是靠着自己的关系给老李升了官也算是“滥用职权”的一种。他现在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古人云“轻诺必寡信”的含义了,自己当初给老李唱大诺的时候人家老头儿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也对李仕通调查了一番,不得不感叹他也是命苦。虽然他的调动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不过我看他平日里为官勤勉,政绩方面也颇有建树,前段时间还拿出俸禄赈济灾民,我就修书一封递到了斧阳郡郡守那里,告诉他他手下这位老官员还是有些能力的,至于斧阳郡的郡守是否擢用此人那就是他的考虑了。”
贺难刚想吐槽老东西以前还收过宋乌炎的钱呢,后来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老李要是个老贪官早就靠着送礼升迁了,还用得着求爷爷告奶奶地巴结着自己么?估计是平时搞迷信搞魔障了压根就没想着贪污这一出,好不容易收一回钱还让自己给逮住了,最后被迫把这笔钱拿出去赈济灾民不说还倒贴了不少。
虽然贺难不像周獠这般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他也不能就让这件事儿这么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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