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靠在沙发上,把玩起那朵边缘微枯的花儿来。
“先别急。既然是殷社的人碰了莫医生的东西,是我管教无方,应当赔罪才是。喂,我说——”
被提名的人猛一激灵,哆嗦地迈开步子,转过身,面对他们弯下僵硬的腰。莫惟明觉得自己都要听到骨头咔嚓折叠的声响了。在他身后,穿着马甲的年轻人将燃剩一半的烟架在烟灰缸的边缘,从口袋取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
“抱歉,我……”
话音未落,莫惟明听到一阵轻响。九爷莫名折断了手中的玫瑰,结实的纤维仍与花相连,盛放的花冠却无力地垂下。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影贴到那人身后,只一瞬间便拧断了他的脖子。
动作够快,够狠,够干脆,关节错位那一声也够响亮。惊悸之余,莫惟明清楚地知道,椎管内脊髓横断——已经完全没救了。可怜人瘫在地上,屋里的人也就从五个变成了四个。
“唔……”
莫惟明转过头,看到梧惠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盥洗室出门右转。”男人体贴地说。
得到号令一样,梧惠猛冲出门去,又因双腿发软而跌跌撞撞。莫惟明承认自己迈开步子也有些困难,他的目光很快扫过箱子与对面的两人,迟疑再三,终于选择追了上去。没有人阻拦他,他却在门口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但他又站起来冲出去,不再犹豫。
起身时,他隐约听到门关上之前传出的笑。
“哈哈哈……年轻可真好啊。”
在盥洗室外都能听到呕吐的声音,但也只是干呕,她本就没吃太多东西。若不是险些与刚出来的女士撞上,莫惟明差点没意识到自己要犯一个很不礼貌的错误。好在很快,梧惠踉跄地冲出来,在外侧的水池前疯狂地洗脸。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莫惟明感到不妙。他钳住梧惠的手,用力拉扯开。她脸色苍白,眼睛却因为冷水长时间的冲洗泛着血丝。这双红色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而这种恐惧,是很能带来或唤醒新的恐惧的。999xs.net
在梧惠开口前,他就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这是嘈杂的背景音不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
“看不到吗?”
她的声音尖细得变了调。
“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也是。我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没见过杀人。我们——”
“你看不到吗?!”梧惠尖叫着,“你没看到那个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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