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不来,我们明天就撤呗?”
这小药童的头发短短的,肩膀也不到,只是发帘儿长点,刚刚过眉。这十余年,她没开口叫过他师父。这也罢了,毕竟那时候自己也未过总角之年,被一个口齿不清的丫头片子喊师父还有点不好意思。而这些年他也发现了,她喊谁都是直呼其名,他也没必要强求着改口。反正,他知道她心里有自己这个师父。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要是看到什么,马上告诉我。”
“行罢。”
小药童应付的不太情愿。她早就想出城看看了,要老早知道亓管事是来添麻烦的,那时候就该直接拍拍马屁股走人。
亓家闹鬼的事,街上传了几个月。具体说来,是夜半时候,家里的纸门上能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懂行的人说,是有“影女”的妖怪在亓家出没。可光是影子也就罢了,家里的东西也频频失窃,隔几天又出现在别的地方,有时候再瞧见它,已经被搞坏了。而且,夜深的时候,说是能听到传来婴孩啼哭的声音。但亓家没有孩子——不知为何,他们自己的孩子有早早夭折了。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亓夫人已经重病许久,卧在病榻上半年有余。
凛山海刚听管事说了这事,开始也觉得是影女。这种妖怪是含着哀怨而死的怨灵,在晚上看到屋里有影子,拉开却不见人时,通常是它在作祟。一般附在家里的纸门或窗上,怨气不重是没有移动家里用具的能力的。婴儿这事儿倒是说不准,如果这影女是因孩子的事,搞不好怨气确实更大。
可亓家别说有什么冤案,死人的事儿都不曾有过。这件事儿的疑点简直多的吓人。
现在申时刚过,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们决定逢魔时再来造访。
室内的逢魔时是子时,那时的阴气最重。在等待期间,他们在邻近的茶馆候着。亓老爷本来叫人给他们准备了客房,但凛山海推辞了。他说自己阳气太重,容易打草惊蛇。
喝着热茶,他从窗口眺望亓家大院。那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隔两年就翻修一次,时至今日也显得十分气派。他打听过了,亓家的声望不差,还经常接济穷人,招待路过的僧侣,按理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
“阿鸾,别吃了,给路上留点儿。再吃盘缠给你吃没了。”
“没事儿,你可厉害了。今天把亓家的事儿一解决,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你又觉得我行了?别吃了,给我留点!”
后悔了,不该提前把路上的干粮要了的。山海看着脸塞得像松鼠一样的阿鸾,有点想给她从嘴里抠出来。
世上他凛山海拦不住的,除了妖魔厉鬼,还有阿鸾这张嘴。
最后一口她还给噎住了,他把凉了的茶扣到她面前。把点心咽下去以后,他轰阿鸾快去睡觉,免得半夜起不来了。她拗不过师父,赌气似的把鞋往地上一蹬,背对着山海缩成一团。
他看着来气,索性不看了,把视线挪到窗外,继续远远地盯着亓家气派的宅子。他提前问过管事,府上有没有什么上了年头的东西。懂的人都知道,一些老物件容易生出灵来,有的地方管这种妖怪叫做付丧神,善恶不定。有传言说物件放置一百年就会诞生付丧神,也有说将一个东西使用九十九次才行。这些来源都是有可能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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