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主动提着山海的包袱,这倒是让他欣慰不少。回到酒楼,他领着阿鸾上了三层,拍响了裴员外住处的门。
屋内仍是一片花天酒地。
山海与阿鸾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但裴员外显然是没看出来。他一面醉醺醺地招呼这两人坐下来喝酒,一面向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吹嘘面前这位道长有多厉害的道行。
修行者不要说粗鄙之语,山海在心里头劝着自己。
他向裴员外汇报了自己的见闻,和自己做过的事。他与几位姑娘时而面露惊恐之色,时而诧异万分,听书似的,动不动还起个哄。
阿鸾看不下去了,皱着眉望向山海。他在桌下扯住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声张。
“那饿鬼,为何吃不得人食呢?”有姑娘给裴员外嘴里塞了点心,他鼓着腮帮子问。
“有许多种原因。我们所见到的,是因为前世的因果业障,使得食物在他们眼前或肚里化作不能吃的东西。”
“烟就可以吃了么?”
“……算是吧。”
“仙长可否现场示范一下,教我们开开眼!”
阿鸾刚准备伸手去拽山海的衣角,他却先一步抱拳行了礼,从凳子上唰地站起来,木腿儿在地上摩擦出咔嗒的声响。
“我明日还需再去那里一趟,需做些准备,不宜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说着,他转身就走。阿鸾楞了一下,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裴员外,就好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山海发那么大火似的。她连忙追上去,留下裴员外和陪酒的姑娘们面面厮觑。
何不食肉糜?
山海扶在栏上,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男人的哄闹和女人的嬉笑不绝于耳,他紧皱着眉,却不知该对此说些什么。
或许有些话,他也不必说。这世道,就是这样。
阿鸾在后头轻轻拽了拽他的长发,他也没有回头。
“你打算怎么办呢?”
“硬办。”
“你若真是不高兴做这个,就算了吧,没人怪你。”
“……可我会怪罪自己。”
凛山海实在没法没心没肺地活着。他是那样容易心软,世间苦难,从小他就听在心里,长大以后,也都看在眼里。
他的师父,也就是阿鸾的师祖——凛霄观的门主,有一位年轻的友人。他一身青黑相间的袈裟,总是持着一柄禅杖,另一手上挂着佛珠。可若说是佛门弟子,他那顶陈旧的斗笠下却留着瀑布似的长发,真是个怪人。
闲来无事,那人经常来观里与他谈天论地。那时候,山海还小,也就是干点端茶送水的工作。走出门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师兄弟的窃窃私语。
“那假僧又来啦。”
“是啊,看着对佛心也不诚,跑到我们道观又做什么。”
“可别这么说,听说呀,他和师父是忘年交呢。”
小孩子自然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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