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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抱月破境天阶的时候才十五岁吧,」许沧海淡淡道,「时势造英雄,在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形势下,一切皆有可能。」
许沧海望向桌边自己的得意弟子,目光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是我耽误了你。」
「我一直觉得,你能成为玄武神子。」
「阿寻,都是师父的错。」
「我不该将你一直困在北寒阁。」
拓跋寻怔了怔,震惊于许沧海突然如此坦白,沉默片刻后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许沧海的手。
「师父,话不能这么说。」
「春华君和抱月他们都吃了很多的苦,是我技不如人,我并不觉得可惜。」
「只是以春华君的身份,即便成为玄武神子,恐怕也难以成为北魏国师,」拓跋寻皱起眉头,「陛下登基已经迫在眉睫,必须得先选一个新的国师。」
「朝堂上给陛下的压力很大,不少世纪大族都想塞自己人进去,包括……」
许沧海看了他一眼,「包括拓跋家和冯家,对么?」
拓跋寻苦笑,「对。」
耶律华一意孤行决意立孟诗为后,已经彻底得罪了多年来身为后族的拓跋家和冯家。
如今权力中心就剩下国师这个位置,这两大家族怎么可能会放手。
许沧海静静凝视着拓跋寻,「既然如此,你来当这个国师不就行了?」
「我?」
拓跋寻闻言浑身僵住,下一刻不禁露出苦笑,「师父,您别开玩笑了。」
「这世上哪里有连天阶都不是的国师?」
拓跋寻笑着叹气,「您别抬举弟子了。」
「我不是在说笑,」许沧海淡淡道,「你的家世地位足以服众,无非就是年轻些。我当上国师的时候并不比你要年轻多少,你只是现在境界,不代表你将来突破不了天阶。」
「你大可以在御祷省立下誓约,如果五年内不能突破天阶,就辞去国师之位。」
「我哪里能和师父您当年相比?」拓跋寻额角冒汗,「您是靠实力服众的,至于我……」
他虽然姓拓跋,但不过是个一直不被家族承认的残废,他……
「你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许沧海打断拓跋寻的话,「只要你成为国师,拓跋家自然会贴上来。你在危难之际上任,这个位置吃力不讨好,很可能你代领众人渡过难关,最终却被从这个位置上赶下来。」
「肯定会有人对你不满,也肯定会有人不服你,但是重要的是……」
许沧海伸手摘下拓跋寻眼上的白绫,注视着青年那双无神的双眼。
「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背负骂名承担起这个责任,哪怕以身为祭也在所不惜。」
拓跋寻呆呆望着桌边的老人,无神的双眼渐渐露出神采。
「我明白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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