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钟城灯火彻夜不灭的可不止欧阳家。
妻子和女儿都已经睡着了,坐在书房的关恩昊双手抱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的桌子,五味杂陈、思绪不定。他现在很想发泄,想把书房里的一切东西都狠狠摔在地上、想像山林中的野兽一样大声呼喊、想要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击打这装满了无用书籍的柜子。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让妻子和女儿看出自己的恐惧和愤怒,也不能让大厦将倾、覆巢无完卵的恐怖气氛侵蚀到他的家庭。
尤其是关雎,她年纪轻轻心思单纯,又与欧阳知情深义重。成年人的恩怨,绝不能让后代牵扯其中。
想到这儿,关恩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伴随那一腔豪迈英雄气溘然而逝,他的身体也开始迅速地颓软下去,最终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输了,输得非常干脆。
输掉并没什么,他白手起家创立一枝一叶,几十年来输过也不止一次两次。
但这次不同。
如果要打个比方,猎人关恩昊先前的对手公司——就算是险些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城市曙光——都不过是些游走于丛林的猛兽,豺狼虎豹、狮象猿鹰,自己即使败给他们一次两次,只要枪还在手里,就依然有赢的机会。
但这次他企图碰触的欧阳思是禁忌,是挟泰山以超北海,是垂天之云,是万刃须弥,是钟城的神。他并不会因为你朝他开了一枪就对你过分注意,但如果你联结其他猎手对这个庞然大物开枪以伤害他,当他垂下眼眸看向你时,你必毁灭。
关恩昊的机会只有一次,欧阳思的手段却不可胜数。
想到这儿,冷汗开始顺着鬓角的几根白发流淌下来。
双手盖住脸用力地揉搓着,关恩昊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想出补救的办法,但是没有用,面对欧阳思铺天盖地的一掌,不要说一枝一叶地产,就算是整个内城区的其他家族联手抵抗,也只有化为齑粉的下场。
“你怎么了?”
这时,妻子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关恩昊抬头望去,发现妻子身穿睡裙站在门口,那张温润和善的圆脸上堆满了惶恐与担忧。
“你怎么不睡?”关恩昊连忙收敛了自己那副颓唐的模样,向妻子问道。
刘茗走进书房,紧皱眉头看着丈夫:“我翻身发现你不在床上,一看表已经快四点了,”说着,她伸手在丈夫僵硬的肩膀上捏了几下,“是不是生意上有不顺心的事情了?”
关恩昊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的?”刘茗一时没有想出除了生意之外还能令丈夫陷入如此困顿窘境的事情,便柔声细语地说道,“咱们家能有今天全都靠你,你可不要把自己身子累垮了,小雎还那么小,可继承不了这偌大的家业。身体最重要啊,你看欧阳家的少爷,年纪轻轻的腿就……”
说着说着,刘茗忽然被自己的话语给点醒了。
“你动手了?!”低头看向一言不发的丈夫,刘茗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关恩昊没有抬眼去看妻子,他觉得自己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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