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梦庚微微一笑,引证并不困难。
“你想想,我们向上跳起,为何最终会落回地面?树上的果实成熟了之后,为何也落到地上?射出去的箭,不管飞出去多远,最终都要落回地面。倘若脚下的大地没有引力的话,果实为何不飘向天空?射出去的箭为何不一直飞行?”
左羡梅当然想不明白。
“因为天在上、地在下,所以哥哥说的那些才会落在地上啊。”
左梦庚摇头失笑。
“上和下,都是相对的。许多时候,我们眼中的上或者下,换一个角度看,其实正好相反。”
徐若琳佐证。
“比如我坐在妹妹的左边,可是对我来说,妹妹却在我的右边。这就是相对,并非绝对。”
好吧,这种高深的辩证,实在超出了左羡梅的认知范畴。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冒星星,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中走出来。
徐若琳却看向左梦庚。
“我以为我懂的很多了,没想到,你懂的更多。”
左梦庚寻了个理由。
“临清四通八达,那些西洋传教士有不少从此处过,我和他们探讨过。”
明末的中国其实并不封闭,西方人多有出入。尤其是临清这种通衢要地,左梦庚这么说,徐若琳立刻便信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在家里的时候,和人说起这些,每每他们都吓的够呛。就是家里的父兄,除了二哥外,总是斥责这些是歪理邪说,大逆不道。明明雅雅深谙其道,他们却不许我去学、去说。”
真是让人意外。
开眼看世界第一人的徐光启家中,竟对西方学说畏如蛇蝎。
那位老人,一定很孤单吧!
想到这些,左梦庚不禁对这个灵秀的女孩多了几分怜悯。
“没事,你懂的这些,其实才是至理。那些故步自封的人,才是愚不可及。”
徐若琳仔细地看着左梦庚,似乎要将他的模样牢牢刻在眼里。
“能和你多说说话,真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