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与诸博士见礼,然后说道:“欧公雅赏,凤阁相公提携,守义铭感肺腑。但是此心懒散,好逐野逸情趣,实在难制庄重之学,辜负错爱,实在失礼。请舍人执此劣声回陈,诸公若有见责,守义自领,无累馆士诸贤。”
听到永安王这么说,王贺旺有些傻眼,心中更觉为难。他这个差事也是被强派上头,其实一开始继任人选也不是他。
宰相张光辅在处理完钟绍京后,为免欧阳通继续纠缠,也曾派人询问可有人选举荐。
欧阳通也有属意继任人选,那就是麟台正字陈子昂。
但陈子昂却没有被欧阳通老实人发火给震慑住,回答很干脆,不去!
开玩笑呢么这不是,他新任麟台正字,几番上书论政,深得太后欣赏,正攒着一股劲要在这岗位上发光发热呢,哪有闲心跑去内文学馆这宫禁场所陪几个闲散宗王读书游戏!
欧阳通对此倒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他动怒并不意味着蛮横不讲道理,自己也清楚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他自己首倡三王出阁读书,已经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愿抽身而退,但却没有理由要求别人将前程安危也抛在其中,因此只能由得凤阁自选继任者。
对于这一插曲,王贺旺也没向三王提及。
也幸亏他没说,否则李潼自己都不确定他会生出怎样的瞎琢磨。
现在永安王摆明了是厌学好戏,王贺旺总不能挥起小教鞭抽打逼学,但见永安王与嗣雍王勾肩而去,看看还剩下那个满眼求知欲的乐安王,总算是聊有欣慰,待知乐安王正自读《春秋》,一时间倒觉得博士周举受惩也真是罪有应得,并亲自持卷为乐安王讲释起来。
永安王好乐而不受教,很快便也被凤阁中人有意透露给了欧阳通。
欧阳通得知此事后,心情也是复杂。他此前一时激愤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事后想来也是暗有悔意,倒不是心忧自己之后如何,只觉得这样对三王未必是好。
现在得知永安王颇有纨绔性,欧阳通也只是苦笑自嘲。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余者不必考虑太多。再说永安王这样的性子未必就是坏事,只是一想到那新意盎然的笔法,难免扼腕叹息。
之后宪台纠政,有侍御史提议弹劾欧阳通恃威凶横,窥度禁私,但执宪格辅元却论是内文学馆例属凤阁所制,不可言称禁私,只肯奏欧阳通疏狂失礼之罪,惩以削俸、获准。
这件事仍有余韵,台省内私下流传,宰相张光辅与人论及欧阳通其人咆哮凤阁,实在有损大臣体格,不是能执殿中事务的良选,所以很大几率是要对欧阳通动刀子了,只待风头稍缓。
毕竟凤阁怠慢宗王,也不是全无错处。而且诸王谋逆又牵出一条大鱼,大臣骞味道转任内史、左肃政大夫,历凤阁、宪台官长,眼下也被牵连入狱,二署还不知要被扯出多少同案者,甚至有传言左肃政台执宪格辅元都要被动一动,人人自警,暂时也没有太大精力兼顾其他。
外廷风潮,一浪高过一浪,但在大内中还基本保持着风平浪静的气氛。
没有了钟绍京这个牵挂,李潼算是完全放弃了内文学馆那里,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内教坊。
当然,他也被这一次的意外搞得有些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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