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整个人已经说不出话,气若游丝,浑浊的眼睛丝毫没有神采,目光涣散没有了焦距。
他的身材依旧高大,可整个人却已经显得瘦弱了。
“情况怎么样?”史从云问几个军医。
几个人互相对视,颤颤巍巍上前,终于年纪最大的一个开口道:“官家,我等已经尽力了,只是
老将军本来就年纪大了,又受了风寒,手臂上被契丹人射了一箭之后一直发烧,我们用烈酒清洗过,也割去腐肉还是无济于事,加之身上多处旧伤复发,只怕.
只怕回天乏术了”
史皇帝没说话,几个军医害怕得双腿打颤,不过他并非不讲理的人,只是往前看了司超一眼。
对方似乎意识到他来了,有回光返照的意思,颤颤巍巍伸出骨瘦如柴的大手,史皇帝连双手握住。
他气若游丝的开口,史皇帝躬身凑过去,他听到了微弱的几个字,在安静的大殿中却非常清楚:“官家.老臣老臣没有辜负”
说出几个字之后,这个六十八岁,白发苍苍的老将眼神再度涣散,手也无力垂下,被史从云托举着,再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只能听见艰难的呼吸声。
史皇帝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做到了面无表情,却没有张嘴说半个字。
而殿中的文武大多沉默无言,有几个低头去抹了抹眼眶。
岁月无情,任何事业和成就都需要代价,一将功成万骨枯。
六十八岁的司超白发苍苍,骨瘦如柴,在这样的年纪他没有膝下子孙环绕,也没有天伦之乐,安享晚年,却在着沙场前线,兵荒马乱的异国他乡,躺在冰冷寺庙。
史皇帝微微有些自责,或许不该再让他北上了,虽然他擅长压榨臣子们,可这次他是无心之失。
当夜,幽州城中月朗星稀,天边没有几颗星星,微冷的夜对强壮的史皇帝来说不足为惧,却永远带走了气若游丝的老将司超。
第二天军医来向他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大概因为天子的宽仁,他壮着胆多说了几句:“官家,老将军去得很安静,我觉得他是如释重负的,之前撑着一口气就是为见官家。”
史皇帝点头,给照顾司超的几个军医每人赏了两千钱。
随后在前线下诏,追赠司超中书令,鲁王,并班师后由于翰林院议定,赐谥号。
同时命令打理司超遗体,派人护送棺椁回南方安葬。
大军还在打仗,为不耽搁军事,天子决定亲自坐镇幽州,而且有了司超的教训,史皇帝下令水军那边七十二岁的刘仁赡也随驾留在幽州,处理军事决策事宜,不要去前线了。
水军新统帅则由更加年轻,也是之前从江南那边投降过来的林仁肇担任。
这个决定一出,军中不少人都很惊讶。
其实这也是史皇帝要来幽州的原因之一,他不来林仁肇镇不住场面,一来林仁肇比较年轻,二来他是从江南跳槽过来的。
司超病重之后史皇帝就考虑了,刘仁赡是合适人选,不过刘仁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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