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滚滚翻涌。赤金色的黄金瞳像是盛极的太阳一般耀眼的让人难以直视。

来自记忆深处的回忆就像是被推到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轰然倒塌。

昏黑残红的天空，荒原山巅，残缺的战旗。森然的白骨，残破龙躯喋血山巅的芬里厄。浑身插满长矛，伤痕累累依旧不忘护在自己身前的耶梦加得。

记忆的片段就像一个卡壳的影视机，一幕间隔着一幕，模模糊糊。

唯一不变的只有满天泼洒的血雨，震耳欲聋的怒吼，以及那遍地山野的血河……

傅念尽量的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努力的让自己呼吸平稳。拼命的让自己呼吸平稳。

但那来自远古的愤怒就像炽热的烙铁印在胸口那般痛不欲生。让他痛的喘不过呼吸。

砰！

被傅念捏在手里的水杯轰然破碎。

细碎的玻璃渣仿佛艺术品一般规则均匀的破碎开来。就像那被扬起的细小珍珠，在灯光下晶亮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但可惜的是，周围的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傅念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瑰丽炫彩一幕。

曼施坦因呆呆看着情绪忽然烦躁起来的傅念，他实在没想不到一张被他们招待过几十年新生的龙王尼德霍格绘画居然会引爆一个即将入学的s级混血种。

“这画难道？”曼施坦因目光转向那副他看过好多次的黑王尼德霍格。

画依旧威严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但曼施坦因平淡的情绪丝毫没有半点波动。

他转头看向对面的陈小小。

陈小小也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副平静如水的画卷。

空气陷入让人压抑的寂静，原本曼施坦因后续要进行的内容也被迫被中断。

窗外的风景在高速行驶下的列车窗口下，仿佛一条连成的线，模糊，虚幻。

“这就是龙？！”良久之后，傅念颤抖的声音才缓缓从空气中传来。

“是的。黑王尼德霍格。”曼施坦因赶紧解释道。

“这样啊。”傅念缓缓站起身走到画卷前。眼瞳中流淌的光芒好像液体黄金那般让人看不出情绪，琢磨不到思绪。

“有什么杀掉他的办法吗！”傅念声音冰冷的一点都不像他之前那般的温润模样。

“如果黑王现身，我们混血种必以一切代价将之斩杀！”曼施坦因声音坚定。

“能成功吗？”

“三……成不到”犹豫了一下曼施坦因还是决定坚定一下军心。但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安慰性的数字罢了，真正能战胜黑王的东西，成功率恐怕都不到半成吧。

傅念转过身子笑容古怪的看着曼施坦因。

在那双黄金瞳下，曼施坦因不自觉地避开视线，不敢与对方直视。

“不好意思教授，我们重新继续我们的内容吧，刚刚太失态了。”傅念缓缓收起自己的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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