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平夷县的归属问题,还是农家寨危难之际响应征召的义举,都足以帮农鲁脱罪。
若是由任方来处理此事,任方不仅不会惩罚农鲁,估计还会请人家再吃一顿酒,答谢人家给他面子,响应他号召。
但此时此刻,站在老者面前的是鱼禾。
鱼禾听完了老者的话,点着头道:“老丈言之有理。平夷虽然被句町人占据,但我汉儿不屈。该守的规矩,我们不仅不能丢,还得更加严苛的遵守。
有朝一日,平夷复汉,我等也能抬头挺胸的做人。
老丈说农家寨的人无罪,农家寨的人便无罪。
但我们的人没能及时阻止农家寨的人饮酒,有无视规矩之嫌。
我们自罚,相信老丈不会阻止吧?”
老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还做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
鱼禾对鱼丰拱了拱手,道:“此事想必军中上下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人阻止,所以所有人都有错。但法不责众,阿耶身为军中头领,理当代替所有人受罚。”
鱼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好!”
鱼禾又道:“但我身为人子,怎能看着阿耶在我面前受刑,所以请阿耶准许我代您受罚。”
鱼丰有些动容,惊声道:“此事不是儿戏,几棍子下去,你可就下不了床了。”
现在这种场面,明显要动真格的。
若是不动真格的,被其他夜郎人看出了破绽,被他们当成了虚伪的人,以后可就没办法再招揽他们了。
夜郎人性子直,性子直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认死理。
他们认可的人,他们会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不认可的人,他们根本不会与之交往。
鱼禾拱手道:“还请阿耶成全。”
鱼丰咬着牙道:“不行!”
军中的军棍,岂是那么好受的。
就鱼禾这个小身板儿,一通打下去,鱼禾得在床上趴半个月。
鱼禾沉声道:“还请阿耶成全!”
鱼丰瞪着眼,要回绝。
就见相魁猛然出列,喊道:“小人愿代少主受罚。”
巴山毫不犹豫的跟上,“你打俺,俺不怕。但你不能打少主。”
其他六盘水义军兄弟见此,纷纷出列,请求代替鱼禾受刑。
场面那叫一个悲壮。
农鲁那种直性子的人,那里看得下去。
他越过了老者的竹竿,大声的喊道:“小不点,我夜郎汉子,绝对不会让别人替我们受罚。”
其他夜郎汉子也被六盘水义军弄出的悲壮场面激起了血性。
一个个纷纷站出来,支持农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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