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洢吩咐人将那些布匹装到了车上,足足装了几十车。
西南多雨,所以亡洢还特地准备了一些皮子,缝成了皮布,盖在了车上。
临行的前一夜,庄敏摆脱了亡波纠缠,出现在了鱼禾房里。
“你们父子还真是厉害,刚进了我庄氏,就为我庄氏惹了一个大麻烦。”
庄敏身着一身青色襦裙,脚踩着一双鹿皮短靴,进了房门,瞪着杏眼就开始兴师问罪。
鱼禾起身向自己的‘主家’施礼,请‘主家’坐下,为‘主家’斟了一杯野果捣碎酿制的果酒,笑问道:“庄姑娘何出此言?”
庄敏闻到了果酒的香甜,气哼哼的端起果酒品尝了一口,有点酸,有点甜,吞入腹中以后还有一点回甘,她又仔细的品了一口,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酒杯。
“你们父子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今早的时候,亡波找到了我,说你们父子顶撞了亡洢,还说你们父子是我庄氏的人,虽然人在平夷,但句町人没资格管。
亡波还说,亡洢看在我庄氏的面子上,不予你们计较。”
庄敏越说越气,最后干脆端起了果酒一口闷了,然后大大咧咧的将酒杯往鱼禾面前一摆,示意鱼禾再给她倒一杯。
鱼禾为庄敏再斟了一杯果酒,笑道:“亡洢既然不计较,那不是挺好的吗?”
庄敏瞪了鱼禾一眼,“亡波是在替亡洢传话,你不会听不出来?”
庄敏把话摆在了明面上,鱼禾也不好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亡波找庄敏说的那些话,明显是亡洢教的。
以亡波的脑袋瓜子,不会去计较鱼禾父子顶撞亡洢的事情,他真要是计较,也会带着句町的武戈杀上门,而不是跑到庄敏面前去抱怨。
亡洢找亡波向庄敏传话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告诉庄敏,她卖了庄氏一个人情,庄氏是不是得给她一点回报,是不是得教训教训刚收入门下就已经学会惹是生非的门客。
亡洢或许不在乎庄氏那点东西。
她或许就是向给庄氏一些难堪,逼迫着庄氏收拾鱼禾父子。
而鱼禾父子这一对门客,不同于其他门客。
庄敏不太好收拾。
所以庄敏必然会舍弃一些利益给亡洢,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你给了亡洢什么?”
鱼禾询问。
庄敏没好气的道:“一百担盐……”
一百担盐,价值可不低。
如今盐铁虽然是官营,但并没有压下盐的价格。
随着世道不断的变乱,盐的价格在飞速攀升。
普通百姓如今已经吃不起官盐了,如今都在用醋布当盐。
一些地方的人迫不得已,还会将一些带有盐分的矿石当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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