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完，狗蛋突然戳了我一下，小声问：“李阳兄弟，我怎么觉得孙健说的好像是你爷爷？”

狗蛋这话让我剧烈一抖，刚才我也想到这个地方了，但是却不敢说出来，若真的是我爷爷，那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我的印象中，我爷爷是遇到阴灵便会用打神鞭将其魂飞魄散的主儿，现在突然听到我爷爷竟然在帮助阴灵，这反差太大，让我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可帮助孙健的这个人并没有出现，我也不能乱下定论，或许还有其他风水先生帮助孙健也不一定。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拧眉问：“当你恢复记忆后，你就去找讨要工程款无果，最后逼得你跳楼的老板了？”

“我是跳楼自杀的？”孙健顿时自嘲笑了起来，虽然看不见脸，但他的身子却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笑声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一时有点发懵问：“怎么？难道不是吗？”

孙健依旧还在大笑，但这笑声却满是凄凉：“谁告诉你我是自杀的？”

虽然我搞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但我还是一脸凝重说：“你妻子告诉我们的。”

“没有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孙健笑声渐渐收敛起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狗蛋拍了一下脑门：“难道说，你是被人推下楼的？”

“赵立峰推我下去的。”既然孙健的面容被一团薄雾遮挡，但我还是能想象得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从他愤恨的语气来推测，赵立峰应该就是那个拖欠工程款的男人，原本以为的自杀却并非这么回事儿，这里面似乎还牵扯到了凶案。

吞了口唾沫，我试探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你妻子也不知道你的死因？”

“还能是怎么回事？我找了赵立峰不知道多少次，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愿意将工程款给我，但是要让我去还没有竣工的工地去一趟。”

孙健说着弥漫在他脸上的薄雾稀少下来：“我本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就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告诉我妻子就一个人过去了。”

说完这话，弥漫在他脸上的薄雾已经消减了一半，隐隐间，我可以看到一截钢筋浮现出现。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轻声询问，下意识朝狗蛋瞄了一眼，发现他是一脸的求知若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孙健脸上已经出了钢筋。

“在楼顶的时候，赵立峰假借给钱，和我套近乎，我也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在来到楼顶边上的时候，他就突然将我给推了下去。”孙健说完这话之后，脸上的薄雾彻底消散无踪。

而一张如同赵立峰之前形容过的脸庞，也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孙健是坠楼而亡的，此刻的他依旧呈现死亡时的样子，脑袋开了一道可以容纳一根指头的血口子，殷红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只眼眶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另外一只眼睛因为重力的关系，已经从眼眶脱落出来，就挂在脸颊上，随着他激动的情绪一晃一晃，看起来非常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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