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倾韵也拗不过,站在雪里,任着林不玄将头摆上肩,拍开他乱了分寸的手,却没去说教他。
天际间是一场大雪。
周倾韵见过很多的雪,多到她心中有厌恶感。
雪饮生于雪国,是一柄不折不扣的镇国刀。
那里终年深雪,只有茫茫的白,与无穷无尽的雪妖,山风呼啸而来,万千雪峰之巅,那是她带雪饮走的时候。
周倾韵身上的毒,严格来说不算妖修下的,是雪饮的毒,像是一种绑定的诅咒,配不上雪饮的人强行挥刀就会折寿患毒,挥刀愈多就会身躯就会愈发如同玄冰。
周倾韵很不想承认,以她的刀术,居然会配不上一柄刀,而她当年杀上妖国,伏尸千里,落雪成红,怎么可能悻悻而归?
周倾韵挥了五百次雪饮,手上的分神境人头以千百计数,入道境也有百,甚至渡劫境都得两只手数,那都是妖修,拨刀而出只是传闻,其实是妖国围杀,也难免她有偏见了。
她的眼神回转,数百年的心事如过眼云烟,一生寥寥,而你我又看过几场雪呢?
周倾韵望着长安的雪,她在皇城待了也有好多年了,她却是终于发现,原来皇城的雪也有美若幻梦的一幕。
她思虑着动情就要说的念头努了努嘴,踌躇半晌却还是没有开口,本宫这才几天就告诉他真动心了?
他会不会以为本宫是什么草率之人?
他会不会觉得本座是在利用他?
他会不会觉得我攻于心术,所以都是假话?
周倾韵还是没敢说,她觉得有些烦躁有些冷。
伸出手与林不玄双手交叠十指紧扣,林不玄有些愕然,这是周倾韵第一次主动牵手,林不玄才低头,就撞上她抬头的眸光,周倾韵缓声道:
“姐姐好冷,再抱紧些。”
江湖中人总有惆怅回望过去的时候,像周倾韵这样的曾经踩过鼎的高人被迫隐于世外就更加了,林不玄觉得自己能够理解。
林不玄便是从背后环住周倾韵,贴着她耳朵道:
“我一直在。”
周倾韵一怔,没有回头,“还在演戏?宫女都走散了,谁给你传风口?你又拿了留影玉?姐姐不是予你说过,姐姐不想被别人看,就算是秀”
周倾韵话还没说完,发觉自己耳垂一温,话语像是卡了壳一般断在风中,微张的唇前,还有点点热气在升腾,烫走几朵雪。
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快,比提着雪饮一路饮雪时的心跳还要快的多。
“你做什么?姐姐让你练天子望气术不好好练,就想着攻略姐姐了?”
周倾韵的声音绵软中带着细微不满,与林不玄相处几天,那些稀里糊涂的话自己也会说一点儿了。
林不玄一本正经:
“姐姐的气海往下,那是什么?”
周倾韵没想过他会忽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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