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90年代的农村,大部分都还是一层的青砖瓦房,因为昨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路变得稀烂得不行。
杨建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巴向着记忆中自家田的位置走去。
一路下来,杨建光不得不承认已经对这条将来会铺上水泥的路变得陌生。没走多远,绿胶鞋上已经黏上的厚厚一块黄泥巴。
站在田埂上,杨建光向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田野望去。
望不到头的水田,上面刚刚栽上了绿油油的秧苗,只是田里并没有多少水。
远处,杨建光父亲正麻利的铲开田埂上的土堵在水渠上,直到水沟里的水彻底的被堵在了自家水田附近,父亲再一路扛着铁锹往水沟前方走去,时不时停下脚步挖开别人家堵在上头的泥巴。
种田都是靠天吃饭,特别是水稻这种作物,一种下去离开了水就很难存活。
杨村附近没有什么大的水库,可是水田却是附近几个村庄最多的地方。
所以导致的结果平时田里缺水缺得厉害,有时候争水争得厉害的时候,还会因此打起来。
昨晚好不容易下下来的一场雨,到了凌晨水沟的水已经没有多少了,依旧根本供不上这么多秧苗喝。
田里的苗可是家里的命根子,比人金贵的很。
杨建光沉默了一会,左右打量了一眼,丢下了背上的锄头,捡起了不远处田埂上的水勺,然后脱下了绿胶鞋,跳起了后面的水沟里。
水勺是农村常见的一种工具,长柄,端头像个削了一半的圆柱,小时候后田里缺水的时候,杨建光没少挥着水勺往田里舀水。
有时候沟里没水的时候,一宿都只能从有水的沟里舀水到自家田的那条沟。
大步踩实了沟里的泥巴,杨建光左手放在前面,右手握住长长的水勺柄后端。然后一勺一勺费力的将沟里的水舀到田里去。
一直到上午8、9点,见一亩多的田里的水快满了,杨建光这才将水勺一把丢在田埂上,抓着一把草跨上了田埂。
离开了水沟,杨建光这才发现大腿上不知何时一只鼓鼓囊囊的水蛭。
看着这条喝了自己不少血依旧不肯松口的水蛭,杨建光却莫名的笑了。
水蛭按照杨建光本地的土话叫麻麻级,在南方农村极其常见。长得又恶心,在在田里干农活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就咬在了脚肚子上。
记忆中,母亲当时吓他小心,还特地讲了小故事。某某不讲卫生在田里玩,一只水蛭钻进了他的肚子里,然后有一天他说头痒头痒,越洗头越痒。他妈好奇的过来一抓头发一看,头发底下已经是一头密密麻麻的水蛭了。
这个故事之恐怖,以至于杨建光小时候每回看到水蛭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深怕那天有一只水蛭趁他不注意,顺着咯吱窝一路爬进他的嘴巴,在他肚子里喝血繁衍出了一肚子的水蛭。
现在回想起这个故事,杨建光这才明白,应该是母亲嫌弃他每回插完秧就在田埂里坐一屁股泥洗不动,特意编出来吓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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