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站在亭间苦思冥想。
显然,窦月珊一番无厘头的交代,叫宁南忧为难起来。
窦寻奋突如其来的杀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令他更奇怪的,则是窦太君让子曰转达给他的话。究竟为何窦太君会提醒他要警惕窦氏之人?
他满脑子凌乱思绪,无法理清,浑浑噩噩的走向山坡下。赵拂与季先之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主公,怎么了?”季先之瞧见宁南忧的满脸的黑沉与苍白,便急忙询问道。
赵拂立于一旁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站着。他不知方才宁南忧去见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片刻下来,他就像是听闻了什么惊骇传闻一般,面色如此之差?
他好奇,但他晓得,他这样一个外人不便多问。
“回驿馆。”宁南忧翻身上马,未曾吐露一字,便扬鞭驾马而去,甚至不待季先之上马。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季先之立即知晓,定然是那窦三少告知了什么大事,才叫宁南忧神态如此失常。
江呈佳一直躲在登山亭附近,窦月珊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眼瞧着宁南忧驾马朝驿馆而去,她便急忙自树林中窜出,飞快的朝驿馆的方向奔去。
宁南忧的速度极快,江呈佳刚刚赶回厢房坐下,还未换下便服,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千珊因穿着江呈佳的衣服,已然来不及换下,便急忙自窗户跃出,躲了出去。
江呈佳拉过被褥,将自己塞进了被褥中,整个人牢牢的裹住,不透一丝缝隙。宁南忧的脚步在厢房前停下,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传来他的声音,“夫人?可在房中?”
她故作被惊醒的模样,含含糊糊道,“君侯?”
宁南忧听见她半梦未醒的呢喃声,暗暗皱了眉头,又接着道,“夫人在小憩?”
江呈佳窝在被窝中,迅速将自己的便服脱下,塞到垫絮下,枕着脑袋,用浓密的青丝遮住了高枕,待到瞧不出端倪后,她才软软糯糯道,“昨夜没有睡好,自母亲那归后,便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君侯怎么不进来?”
宁南忧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不应话,但推门走了进去,缓缓踱步至床榻边,便瞧见江呈佳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小脸睡得红扑扑,一双眼带着迷雾,努力瞪大双眼看向宁南忧,但是不是阖上眼皮,像是要睡过去。
宁南忧见她这样小的一团,心中一闪而过的奇怪便渐渐释然了,心底铺满一层柔软道,“夫人既然还睡着,那便继续睡吧。”
江呈佳听见这话,眼皮子立即耷拉下来,睡了过去。
宁南忧站在她的床头顿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没一会儿,她便听见扇门被合上的声音,于是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了下来。
江呈佳睁开一双眼,眸光逐渐凝聚在一起,慢慢蹙起了眉头。宁南忧怎会驾马归来,便即刻前来她的屋子?难道她方才跟踪时,被他发现了什么踪迹?
可这一路跟踪以来,宁南忧几乎毫无察觉,否则也不会任由她在周围潜伏偷听。
然而江呈佳,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屏息功,就算她的武力的确比宁南忧高上几倍,但依然被宁南忧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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