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让户房众人所查,还是你亲自带人所查?”
“这个……”魏梁略一权衡,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些账目都是本官让李凌所查!”现在自己占着理字,可不能因为撒谎而让对方钻了空子。
“县尊这么做可是有些欠妥了。”说这话的不是庄弘而是王贺,而后封平也跟着点头道:“确实有些问题,谁都知道审断案子最忌讳的就是不公,而李凌本身就是涉案人员,县衙怎能用他来查证证据啊?”
“是啊县尊,如此做法实在于理不合,不如先把这些证据放一放,让我们县衙的人再来查过,以为万全。要不然相关证据呈递上级衙门,他们也未必会认可啊。”王贺又跟了一句。
这三人到底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当真是配合默契,都不用事先准备的,只一个眼神,就能一唱一和地反驳魏梁,给足他压力。甚至连堂外的百姓中间,也有人高声嘀咕了起来:“如此草率地拿出证据来,确实不可信啊。”
魏梁的双目中猛的光芒一闪,突然又啪的一敲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吵闹!”往外一扫,立刻就让某些人闭了嘴。而后,他才冷笑看着几个下属官员道:“本官知道你们对此会有所疑虑,但在我看来,这李凌找出的证据反倒是最不可能有问题的。”
“县尊言重了吧,难道他会比我们县衙里的人更可信?”
“正是如此!县衙里的人都可能是他庄弘的人,倒是李凌出身清白,不可能为他所用。所以在本官看来,这些证据都是确实可信的,你们以为呢?”魏知县这话问的可不光是两名佐贰官,还有堂上的其他书吏人等。
感受到县令眼中透出的威胁意味,这些书吏心头一阵狂跳,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同时,他们也想起了刚刚被县尊大人收起来,认定为可疑的账册证据,那些可都是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啊。
只片刻的沉默后,就听一人说道:“县尊考虑的是,由县衙之外的人来查验账册更为公平!”正是林烈率先表了态,他已经彻底认准了路,这时自然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有了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跟进:“大人说的是,那李凌虽为原告,可他是断没有胆子敢假造证据的,卑职以为此事可信。”
听着这些书吏纷纷表态,站到魏梁一边,庄弘的脸色又黑沉了三分。这回他终于感受到了压力,也尝到了之前几任县令在衙门里人单势孤的可悲滋味了。他自以为可以用某些规矩来压制年轻的县令,结果人家压根不吃这套。
见他这副模样,魏梁心中更喜,笑了一下道:“庄弘,现在你还有何话说?如今罪证已然确凿,本官可以确信你在这几年内连续侵吞公帑达数万两之巨,再加上为了掩盖罪行而欲纵火……”
“大人且慢!”庄弘却再度出言打断他的说辞,“卑职刚才问这一句可不是想要质疑李凌所呈送的证据有什么问题,恰恰相反,我是承认确实在这些税款河工银子上做过手脚的。”
此言一出,堂内堂外一阵哗然,许多人更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来:他这就认了?如此轻松就把贪污的罪名给认下来了?
就是封平与王贺二人也都露出了意外之色,猜不透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魏梁却是眉头一皱,隐隐猜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果然,就听庄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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