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问让徐沧的身子更是一震,随即才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我,我没什么,就是心情有些紧张……”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的样子却有些骇人了,头发乱糟糟,面上也留了不少痕迹,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好几日都未曾安睡过了。
“你这只是紧张?”李凌表示怀疑。
“我确实有些害怕,我已经考过五年院试了,都以落榜告终,这是我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我……我不想失败,不想以遗憾告终……”徐沧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有些魔症了。
“徐兄,这只是一场院试而已,你实在没必要如此紧张。若是过了,下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呢……”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他的身子还在剧烈颤抖,双手又要揪头发,却被李凌一把拉住:“徐兄,你听我说,你的才学我知道,别说秀才了,就是举人功名也是唾手可得,你之前所以屡屡不中,只是自己过于紧张,只是时运不济罢了。只要你心平气和,这次一定能过。”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哪怕这次真考不上秀才,你其实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所以这场院试根本不值得担心!”李凌按着他的肩头,正色说道,不过这话的效果还是有限。
作为一个多年未能考上秀才的人,这院试其实已经成为他的心病,平时或许不觉着,可随着时间临近,自然就有无穷压力如山般而来。
李凌想到了再如当初一般狠狠骂醒对方,但又怕适得其反。突然,又有了个想法,他转身即走,片刻又回,手里拿了一叠自己这几日写下的文章,一把拍在了对方面前:“你看看这个!”
“嗯?”徐沧有些茫然地接过那叠纸张,目光没多少焦距地在上头扫视着,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瞧进去。
李凌这时把他的头扳起,直对着他的两眼:“徐兄,你看看我平日所写文章,无论对经学的理解还是遣词用句,都远不如你。可我都不曾因此就担心明日的院试,你有担心什么?不就是一场考试吗,我辈岂能惧它?”
徐沧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震,随后目光重新下落,但这一回,却真把手中文章给看进去了,片刻后,神色果然好转许多。
李凌见此,稍稍放下点心,再一转身,却发现门外地面已多了几点雨痕,再仔细看时,却见有雨点不住从暗沉的天空飘落,真就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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