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辜的。
前面四位、最后一位,杨骏一倒,绝无生理,不必多想,只是这第五位——
“这个杨邈……”何天小心翼翼,“刚刚自给事中升任散骑常侍,似乎,一向并无太大过恶?”
“他?”皇后冷笑,“最讨人厌的一个!除了会捧他族父的臭脚,啥也不会!那副嘴脸,实在叫人耐不得!谁都能放过,就他不能放过!”
何天不说话了。
好几百颗人头啊。
他一阵恍惚:我都干了些什么?
“有谁漏掉了?若有,你给加进去!”
“啊……没有!没有!一切出于圣裁!”
何天一阵恐惧——
我若有什么仇人,此时随便加个名字,便能将其三族屠的一干二净了!
这个权力……太可怕了!
走出撷芳阁,何天慢慢回过神来。
苦笑。
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时代啊。
这个时代,常规操作。
差可自我安慰的,是“只有”六个名字。
对于这个时代、这种泼天大案来说,还真不算多。
彼时,何天还不晓得——
何止“六个名字”?
*
十一月初二,楚王、淮南王谒陵。
太常寺拟的礼仪,太傅府一减再减,理由是“先帝以俭为德”,看到俩儿子如此铺张,在里头一定不高兴。
真实原因是不愿替二王张大声势,按朱振的说法,“必要使二小儿明白,既入京师,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一富家翁”。
于是,谒陵的整个过程,二王都黑着脸,不知底细的,还以为哀毁在心,堪谓“纯孝”呢。
初三一早,天气骤变,狂风大起,拔树,掀屋瓦,昼昏如夜。
这场大风,从卯初刮到酉初,即早五点到晚五点,整整六个时辰,将整个洛阳城刮的一片狼藉。
其中,太傅府西南角楼年久失修,不堪风力,轰然坍塌,将南府垣砸塌了一大块,并砸死了两个人。
风住之后,西天一片惨红,大半个洛阳城笼罩在异样血光之中。
不消说,天象示警,只是这个“警”应在谁身上,各有各的说头。
不少人暗中嘀咕:
太傅府角楼坍塌,这个“警”,难道同太傅有些关联?
但朱振绝不允许将此“警”同太傅联系起来,他素以管、朱之术自负,挖空心思,做了一篇文章,中心思想是,“大风蔽日,侵夺光明,此内宠太盛、邪臣纵横之兆也”。
“内宠”谁何,“邪臣”谁何,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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