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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巷口,放眼望去,何天大大一愣,咋回事?
原先以为,卫瓘父子祖孙小殓,吊客必然车填马隘,周边街巷,交通堵塞,都是可能的,可是,眼前光景——
莫说“周边街巷”了,就是卫府门前这条巷子——
冷冷清清,总计,不过……三五架车子罢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卫瓘目下“妾身未明”,到底是反逆、还是忠良,尚在未定之数,门前冷落车马稀,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也怪不得人情冷暖,吊客登门,根本就不晓得拿什么礼节对待逝者啊!
连吊词都不晓得咋念!
想起卫瓘一代名臣,出将入相,功勋卓著,生前何其煊赫?一股酸热之气,直冲口鼻,何天险些就要落泪了!
轺车到了卫府门前,停住,何天一跃而下。
小殓期间,丧家大门是保持开放的,何天举步上阶,正正和站在门口待客的卫操打了个照面。
卫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何天举起人头,狞笑,“德元,此君面善否?”
卫操声音颤抖,“荣……晦!”
“对了!”
略一顿,何天提气大吼,“荣晦!勾连恶逆,修己私怨,矫诏,枉杀卫公满门!罪不容诛!”
再一顿,“吾!平阳何云鹤!散骑常侍、新安县侯!奉诏!取荣贼项上首级!来奠卫公英灵!”
说罢,举步而入。
卫府上下,轰动起来了!
卫操一路陪着何天,莫说声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觑人不注意,低声问道,“何侯!你真的……奉诏?”
何天亦压低了声音,“奉个屁诏!但不能不这样说!反正,矫诏是我矫诏,你们得当作是真的!”
卫操心中,气血翻涌,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何天一边走,一边高举人头,再次大吼:
“荣晦!勾连恶逆,修己私怨,矫诏,枉杀卫公满门!罪不容诛!”
“吾!平阳何云鹤!散骑常侍、新安县侯!奉诏!取荣贼项上首级!来奠卫公英灵!”
原本清冷的卫府,犹如鼎沸!
一进二门,眼前一片白茫茫,到处都是素幛,好像下过一场大雪似的。
正堂的屋檐上,挑起九面素旌,一字排开,风中猎猎。
细辨旌上文字,分别为,“卫瓘之柩”、“卫密之柩”、“卫恒之柩”、“卫岳之柩”、“卫裔之柩”……等等。
此曰“铭旌”。
堂前,搭起了一座好大的祭棚。
卫操前引,何天迈步入棚。
他一眼就看到了灵前右侧的卫瑾。
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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