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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皱眉凝目——他已经听住了。
王彰神色严重,“江应元说,‘癸未夜变’,监国伤在胸背,脸上并没有受伤,但其后的某一日——彼时,监国还在昏迷之中,夜半,室内红光大盛,一条金龙,盘旋而下,落在监国脸上,光芒消散之后,监国的脸上,就多了这样一条‘肉坎’!”
刘渊目光,大大一跳!
王彰叹口气,“彼时,对外,监国还是‘何天’,因此,密嘱左右,不得将此异像透露于外,不然——”
打住。
刘渊低下了头。
半响,抬起头,艰涩的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呃,我是说,成都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我……不能不行呀!不然,成都必以为我贰于他,那可就——”
王彰大大松一口气,“这有何难?元公‘行’还是照‘行’——不必稽留!只不过,出了邺,不往左国城去就是了!”
“呃……”
“我也不求元公立即南下洛阳,随便在哪里暂歇数日,观望形势——就好了!且看一看,监国与成都之争,孰胜、孰败?”
顿一顿,“若相持不下,甚至,败的那个是监国,元公,你尽可继续北上!”
过了好一会儿,刘渊慢慢的点了点头。
离石在邺的西北方向,进入并州,走到潞县附近,刘渊一行,停了下来。
此地距邺大约一百五、六十里的样子,邺中若有变,快马加鞭,消息当日便至。
正正好第十天,消息传来了:
讨逆军、成都军遇于邺正南八十里的荡阴,成都军号称二十万——实际自然没有这样多,有一半之数就不错了;辰正(上午八点)开始交兵,未至午初(中午十一点),成都军即大溃,都督石超匹马奔还。
邺中一片混乱。
成都王的主力,都交给了石超,再也集结不起足够的同讨逆军对抗的兵力了。
有人劝成都王“宜释甲缟素,出迎请罪”,成都王大怒,“卿名晓事,投身事孤;今主上为小人所逼,卿奈何欲使孤束手就刑邪!”
若在平日,非砍这家伙的脑袋不可,但现在不敢——形势如此,若再杀谏者,人心立即崩散,这一层,成都王还是晓得的。
孟玖的主张是:集结剩余的所有兵力,能带上的金宝尽量带上,弃邺,奔左国城,同刘渊汇合,然后,杀他个回马枪。
本来,成都王已经心动了,但程太妃坚决不干——洛阳花花世界,老娘都不爱去,你叫老娘去离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娘死也要死在邺!
他们都不晓得,此时,刘渊已由潞县南下,目的地:洛阳。
成都王没法子,只好派人去和文鸯、孟观谈判:我可以放弃军权,但我还是要奉太妃住在邺宫滴。
这个条件,有个不言而喻的潜台词:爵禄不变。
回复是:您想多了——您还提条件?当初,您若奉监国教,“单车赴洛,请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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