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眼睛骤然暴亮。
她语气幽幽的问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你们说,咱家每年年底的账本,就这么几寸厚。”
“听说,他们家每年年底汇总的账本,厚得有五六尺。”
“这么大的家当,他们怎么就消受得起呢?”
两个小丫鬟,越发不敢说话。
半个时辰后,天恩侯府的大厅里,传来了胡夫人恼怒的呵斥声。
“这家绸缎铺,今年的利润比去年少了整整八百二十贯,这钱去哪里了?拖下去,着实、用心、仔细的打,这钱去了哪里,一分不少的给我追回来。”
“这三家粮店,和去年相比,倒也没甚出入。今年的利润,比起去年,倒也差不离。”
“可见你们这三家掌柜,今年是没有用心做事。怎么一点利润都没增加呢?”
“得了,也就不打你们了,可是也别想什么奖励了,滚回去,开年了好生、用心、努力的做事。明年若是还是如此,小心你们的孤拐。”
“嗯,其他的倒也不错。这珠宝店倒是赚了不少,哎,居然比去年多赚了一万八千贯!哎,哎,可不要说夫人我亏待下人,你们都是自家的家生子儿,夫人我最是慷慨、公道、赏罚分明,对你们,可是从来没话说的。”
“你这大掌柜的,你,啧,这年月,钱难赚啊,你,夫人我做主了,赏你二十,不,十贯,回去好生过个肥年。”
“这酒楼……”
“这醋铺……”
“这布庄……”
“这柴店……”
“这牙行……”
“这客栈……”
“这庄子……”
忙碌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胡夫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好了,安了,妥了,来人啊,把各个铺子缴上来的银钱,好生放入库房。”
“你们可得谨慎小心些,漏了一个铜钱,小心你们的孤拐。”
“今年年景不差,过年的时候,夫人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件新衣服,美不死你们!”
“那布庄的库存里,有十多匹着了雨水的细布,虽然掉了点颜色,那怎么也是精细的好东西,寻常财主都舍不得上身的,能拿来给你们做新衣,整个镐京,除了夫人我,哪里有这么慷慨的主家?你们呀,就偷着乐罢!”
一刻钟后,天恩侯府的后院里,胡夫人如死了亲爹、亲娘的哭喊声冲天而起。
“杀千刀的啊,那个杀千刀的,你怎么又来了?”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
“大前年来了,前年又来!”
“前年来了,去年还来!”
“去年来了,你怎么今年又过来了?”
“你就不能换家人家偷么?”
“盗亦有道,你这是缺德啊,伤天害理啊,薅羊毛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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