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前几日贺棠之来我考场巡察,明明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却还一直赖着不走,直到有位考生交卷,他亲自接过送到主考台上才离开,我一看文章不错,就让她过了。”
“陈兄,你说的跟我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书法考场上也有!”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道出细节,刘府主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事儿捅出去,所有参与考核的官员都要遭殃,落到他头上,最少也是“监管不力”的罪名。
刘府主头疼地想着,这时刺刀抓着贺棠之的后衣襟拖着扔在众人面前,似乎是力道大了一些,贺棠之袖袍里装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七零八落洒了一地,碎银子、废纸团、还有一个特地用稍硬质地纸张包裹着卷起的纸筒。
“这都是些什么?”
齐先生上前捡起其中一个纸团张开,看到后立刻瞳孔一缩,将皱巴巴的纸面呈给府主,“府主您快看,这幅墨宝上面提着字,叫陆冬儿,贺棠之果然还帮其他人舞弊!”
此话一出,众先生纷纷上前去捡纸团。
“这是政文考场的!”
“公然作弊,真是岂有此理!”
“还说陆云卿无法无天,贺棠之才是真的无法无天!”
“他还真是心大啊!居然将所有作弊的东西都带在身上。”
“不带在身上又能如何?这考场周遭都有管事监视,防止考生作弊,根本没地方藏东西,你看他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若非这位贵公子出面,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呢!”
府主黑着脸捡起地上那唯一被贺棠之保存完好的纸筒,将之拿到旁边一张考桌上展开,一副震撼无比的画作顿时映入所有人眼帘。
只见画纸上两边着色一半为冷,一半为暖。左边暖的是朱门大户,歌舞升平,酒桌上觥筹交错,肉菜满桌,是一张奢靡酒肉宴;右半边是天寒地冻的冷清街道,中间隔了一张血红的高门,街道边缩着两个小乞丐,乞丐边上还有一具被冻得僵硬、骨瘦如柴的尸体,他的身躯被漫天风雪盖住,只剩下两眼空洞,望着那朱门大户。
极具冲击与讽刺意味的画面,看得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齐先生更是忍不住身子发颤,喃喃道:“惊世之作,惊世之作啊!我错了,初选那副画竟是陆云卿亲手所画吗?”
“好画!”
洛姓少年眼露精芒,走到画作近前,这才看到由边缘题着一行小诗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枯荣咫尺异,惆怅难再述——陆云卿,于寒梅女学复试所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姓少年喃喃重复两句,眼中精芒更甚,回首说道:“陆姑娘,你这幅画作可否卖给本侯?虽说不该以铜臭玷污了这张化作,但本侯实在太喜欢了!甚至你提一个要求也可,不如由我作荐,送你入京城寒梅女学?”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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