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家父书信各执一词,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抉择,思前想后,沧州城里也只有符娘子能与我商讨此事。”
柴荣叹口气,满脸诚挚地抱拳:“符娘子坐镇沧州数月,对河北形势了如指掌,又有符氏提供情报,恳请符娘子为我指点迷津。”
符金盏苦笑道:“柴将军言重了,耶律兀欲围城前,每隔三五日,我的确能收到符氏消息。可如今,符氏与我早已失去联络,南下景州的水路也已阻断,我知道的情况不会比将军更多。”
柴荣眼中难掩失望,叹息:“连符氏也断绝消息,看来外界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两人各自沉默。
符金盏道:“将军不妨先派人打探漳水以北的情况,若无契丹人窥伺沧州,天雄军现在撤走也无妨。”
柴荣道:“家父在信中说,沧州乃河北边防之重,契丹人不会轻易放弃,提醒我不可放松戒备。这趟视察河岸码头,我特地派人过河打探,有风声说,耶律兀欲正在涿县调兵遣将,似有再犯沧州之意。”
顿了顿,柴荣低声道:“可官家旨意严令我八月二十之前务必率军赶到!有关镇州决战之事,已经引发朝堂对立,官家和父亲也多次争执。我担心,若不遵从官家旨意,若是镇州大战一起,会因此牵连家父....”
柴荣语焉不详,符金盏和朱秀倒是听懂了。
刘知远让他舍下沧州,赶赴赵州参加会战,先集中兵力不惜代价攻破契丹主力。
若柴荣借口抗命,万一大战爆发,战胜还好,一旦战败,柴荣和天雄军难辞其咎,还会牵连郭威。
可天雄军走了,如果契丹兵渡河来攻,沧州城靠谁来守?
一边是皇帝严旨,一边是沧州十几万百姓,柴荣难以抉择,符金盏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朱秀见两人不说话,柴荣犹豫不决,有些急了,忍不住小声道:“启禀牙帅,可否容下吏说两句?”
柴荣看看他,道:“说吧。”
朱秀忙道:“天雄军不能走!镇州更不能去!沧州城必须要守住!”
符金盏以询问眼神看来,柴荣沉声道:“说说理由?”
朱秀侃侃道:“第一,正如郭帅所言,即便辽帝病重,契丹大军的战力军心也几乎不受影响,这是由契丹人的部落联盟属性决定的。
第二,沧州城有十数万百姓,岂能扔下不管?倘若天雄军一走,契丹人渡河来攻,十数万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被掳,相州惨剧难道还要再上演一次?事关朝廷民心、牙帅和天雄军甚至郭帅的名声,万万不可如此!
第三....”
朱秀话音一顿,微微昂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据我多日夜观天象,紫微斗数有异变,东北方位群星黯淡,有灿星摇摇欲坠,辽帝耶律德光,或应此天数,有崩逝之象!”
柴荣和符金盏先是一愣,而后相视震惊!
符金盏眉头蹙起道:“虽说一直有消息称,耶律德光病重,但想来不至于病亡。辽帝之死非同小可,事关天下局势,不可妄言。”
柴荣也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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